家里多了个大男人,日子终究还是不方便。凑活了两天,夏天实在忍不了,偷偷收拾了行李,打算搬回学校宿舍住 —— 至少宿舍里都是女生,不用每天担心换衣服被撞见,也不用跟人抢卫生间。可她刚把行李拎到门口,萨墨就捂着肚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哎,夏天,我这伤口怎么突然疼得厉害?是不是刚才翻身扯到了?”
夏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 萨墨脸色泛白,额角还真冒了点汗,不像是装的。她放下行李走过去,刚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萨墨又突然咳嗽起来,声音虚弱:
“还有点晕…… 可能是早上没吃好,低血糖了。”
这一闹,夏天搬去宿舍的念头彻底泡汤。接下来几天更别提了,萨墨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她一提起要走,他不是嚷嚷着伤口疼,就是说头晕眼花,甚至有次还假装倒水时差点摔倒,吓得夏天赶紧扶住他,再也不敢提搬宿舍的事。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这个 “生活不能自理” 的病号 “同居”。
萨墨现在是真?一穷二白 —— 手机在逃跑时丢了,身份证也没带,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夏天给买的便宜 T 恤。两个大活人每天要吃饭,水电费也得交,夏天的生活费本就不多,没几天就见了底。她咬咬牙,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找了份兼职,上晚班,从晚上七点到凌晨十二点,正好赶上客流量最大的时候,按小时算工资,能多挣点。
高雅知道这事儿后,特地跑来找她,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胳膊:
“姐妹,你可别犯傻啊!那小子虽然长得好看了点,可你这么白吃白喝养着他,算怎么回事?要我说,趁早让他卷铺盖滚蛋,你又不欠他的!”
夏天正擦着杯子,闻言动作顿了顿,小声说:
“话是这么说,可他伤还没好,家也回不去,让他滚蛋,他能去哪里啊?”
“你回回考试都是年级前几,怎么这种事上就不长半点脑子!”
高雅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他是骗你的呢?男人最会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傻姑娘了,你可长点心吧!”
夏天低下头,把擦好的杯子一个个摆进消毒柜,指尖攥得有点紧。她又不傻,高雅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想过 —— 萨墨来历不明,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说的话真假难辨。可她一想起萨墨提起大哥时眼底的落寞,想起他受伤时的模样,就狠不下心:
“可万一……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要是因为我的疑心,让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的。”
“啧,真是跟你说不通!”
高雅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劝也没用,只能摆摆手,
“算了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可告诉你,要是他敢欺负你,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带着我们法医系的工具过来‘收拾’他!”
夏天被她逗笑,点了点头 —— 有这样的闺蜜,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奶茶店的晚班格外累,客人一波接一波,夏天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点单、做奶茶,还要收拾桌子,等到凌晨十二点下班时,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走到楼下时,抬头看见家里的灯还亮着,心里莫名一暖。
掏出钥匙开门,刚进玄关,就听见萨墨的声音:
“你回来了?辛苦了,我给你倒了水。”
夏天换拖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见萨墨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手里还拿着她常穿的拖鞋。她忽然有种身份互换的错觉 —— 好像自己是在外打拼了一天的丈夫,而萨墨是在家等着她的妻子。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却又莫名的亲切。
“唔…… 谢谢。”
她有些不习惯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口干舌燥的疲惫。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夏天问,一边把包放在沙发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等你啊。”
萨墨回答得自然又随意,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不在,没人帮我换药,我怕晚上伤口发炎,不敢睡。”
“噗 ——”
夏天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在萨墨脸上,刚才那点冒出来的感动,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她放下水杯,没好气地瞪他:
“你自己没长手啊!换药又不是什么难事,你不会自己来?”
“自己不方便嘛。”
萨墨说着,已经笑嘻嘻地从茶几底下拿出了碘伏、纱布和棉签,还很自觉地脱了上衣,半躺在沙发上,露出线条流畅的上身,
“来吧,你轻点啊,我怕疼。”
夏天看着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恶狠狠地放下杯子,走过去蹲在沙发边,心里暗自嘀咕:长得再帅有什么用,性格这么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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