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盯着穆白,眼底藏着一丝笃定 —— 按照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此刻穆白应该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控诉他伪造遗嘱、栽赃陷害。那样一来,他就能顺势摆出 “兄长包容” 的姿态,再借穆白 “失态” 的样子,向股东们证明:这个弟弟果然还是个只会用情绪解决问题的废物,根本不配掌管 GN。
可他等了几秒,预想中的暴怒并未出现。
穆白反而冲着他,诡异的勾了勾嘴角,还挤了挤眼睛,那眼神里满是调侃,像猫捉老鼠似的,带着几分戏谑。
“大哥,”
穆白慢悠悠开口,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家常,
“我本来还念着兄弟情分,想给你留点体面,让你好歹保住点东西。可你到现在还在颠倒黑白,非要把路走死 —— 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按老头子的意思,一步都不打折扣地来。”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穆青心上。他莫名觉得不对劲,一股强烈的不安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穆白摊了摊手,像个抢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脸上写满了得意,
“大哥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赵律师,递了个眼色,
“赵律师,刚才我可没说,老头的视频已经放完了 —— 还有一段,各位股东可得瞪大眼睛看仔细,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赵律师立刻操作电脑,大屏幕重新亮起。这次的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却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开 —— 视频里的穆海,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语气却异常坚定,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日后不管出现多少份以我名义立下的遗嘱,统统不作数,一切以我今日在这段视频中所说的内容为准。另外……”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屏幕,直直看向某个方向,
“如果在我去世后,长子穆青持有由我签字的遗嘱,出现在股东大会或任何正式场合,不论遗嘱内容是什么,均无法律效应。且原本留给穆青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全部转交给次子穆白继承。”
视频结束,大屏幕暗了下去。会议室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穆青脸上那副 “胜券在握” 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他瞳孔微微收缩,嘴唇哆嗦着,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惶恐,嘴里不停喃喃:
“不……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那份被他视若珍宝的遗嘱 —— 那可是父亲在病床上,他亲手 “看着” 父亲签的字,按的手印!怎么会没有法律效应?怎么连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要被收回?
“遗嘱是父亲临终前亲手给我的……”
穆青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涣散,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不作数?怎么会……”
看着他终于失态的模样,穆白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语气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大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老头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 毕竟他是父亲,总不会害我们。放心,就算你没了股份,好歹还姓穆,我这个做弟弟的,总不会不管你吃喝。”
穆青猛地回过神,脑子里乱糟糟的 —— 他终于想明白了!
难怪那天他拿着伪造好的遗嘱去医院,父亲明明满眼鄙夷,却还是 “痛快” 地签了字!原来父亲早就料到他会耍手段,早就录好了这段视频,给自己留了后手!
“父亲啊父亲……”
穆青在心里苦笑,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您还真是算无遗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感受到周围股东们疑惑、探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前所未有的慌乱涌上心头 ——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算计都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不行!不能就这么输了!
穆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有机会 —— 穆白虽然拿出了视频,可他手里的遗嘱,毕竟有父亲 “亲笔” 签名和手印;而且这些年,他在公司积累的人脉和威望,远不是穆白能比的。只要他能说服股东们相信,这段视频是穆白伪造的,他就能保住一切。
“小弟,”
穆青重新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和诚恳的模样,语气里满是 “痛心”,“父亲生前对你的态度,外界多少也知道些 —— 他虽然疼你,却也一直头疼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把整个 GN 集团交到你手里?”
他看向在场的股东,眼神里带着求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段视频,可父亲已经不在了,你就别再用这种手段,给他脸上抹黑了。你想要钱,想要股份,都可以跟我说 —— 我可以把我手里的股份,分十个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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