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股东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有人皱眉纠结,有人高声争论,乱成了一锅粥。
穆青趁着这股嘈杂,悄悄转过身,背对着众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压低了嗓门,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憎恶:
“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冰冷又锋利 —— 穆白从小见惯了这样的眼神,小时候只要他不小心抢了穆青的风头,或是得到父亲多一点关注,穆青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让他心里发怵。
可现在,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害怕哥哥生气的小男孩了。
穆白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抱臂站在原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穆青一番,像是在看一件不值钱的旧东西。直到穆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才慢悠悠凑过去,同样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大哥会给我吗?”
“你!”
穆青猛地瞪大眼,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下踉跄了一下,满眼都是震惊 —— 他没想到穆白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从前那个只会躲在梅姨身后哭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看着他这副受惊的样子,穆白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穆青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挑衅:
“跟你开玩笑的,大哥,别那么紧张。”
他说着,转身走向会议桌首的董事长位置,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椅子是真皮的,宽大又舒服,他左右晃了晃,又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感慨:
“果然还是这把椅子坐着舒服,难怪大哥想方设法也要把它抢过来。不过嘛,以后它就归我了。”
穆青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事到如今,他再争辩什么都显得理亏,毕竟父亲的视频遗嘱摆在那里,字字句句都堵死了他的路。可他不甘心!他费了这么多心思,甚至不惜对亲弟弟下杀手,怎么能就这样认输?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挤出温和的笑,目光悄悄扫向那几个一直支持自己的股东。
卢股东刚才笑得最大声,此刻正低着头,手指不停捻着西装下摆,显然在为之前的言论懊恼;旁边的胖股东和西装股东也都坐立不安,眼神躲闪。
几人接收到穆青的眼色,心里立刻有了数 —— 现在穆白占了 “遗嘱” 的理,要是他们不帮穆青撑着,等穆白正式上位,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恐怕没好果子吃。横竖都是赌,不如硬着头皮继续保穆青。
卢股东清了清嗓子,第一个站了出来,声音洪亮,盖过了周围的议论声:
“各位,我有句话说!穆二公子手里的视频是真的不假,可小穆总手里的遗嘱,才是老穆总临终前最后的决定啊!”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音量,像是在说服所有人,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两份遗嘱中间隔了不少时间,说不定是老穆总最后改变了主意,觉得小穆总更适合掌管公司,才重新起草了一份遗嘱!于情于理,都该是小穆总继任董事长!”
“对!卢总说得对!”
胖股东立刻附和,
“小穆总年轻有为,这些年为公司做的贡献,咱们有目共睹 —— 多少难谈的项目,都是小穆总啃下来的?多少危机,都是小穆总化解的?要是让穆二公子来管,咱们 GN 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
“是啊是啊!”
西装股东也跟着点头,
“咱们可不能违背老穆总的‘最终意愿’,得为公司的未来着想啊!”
支持穆青的股东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把穆青的 “功劳” 翻来覆去地说,试图扭转局面。另一边,支持穆白的股东也不甘示弱 —— 毕竟视频遗嘱才是父亲 “明确定下” 的,他们可不想落个 “违背逝者遗愿” 的名声。
“话不能这么说!老穆总在视频里说得清清楚楚,一切以视频为准,穆青手里的遗嘱不算数!”
“就是!老穆总刚走没多久,咱们就阳奉阴违,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 GN?”
“穆二公子就算以前爱玩,可老穆总既然选了他,肯定有道理!咱们得尊重老穆总的决定!”
两边立刻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 —— 说到底,不过是想赌一把,要是赌对了,将来就能成为新董事长的心腹,在公司里更有话语权。
穆青的目光一直盯着上官城 —— 他清楚,在场所有人里,上官城的分量最重。
上官城手里握着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又是公司元老,只要他开口支持自己,剩下的股东多半会跟着倒戈。
穆青斟酌了半晌,放低姿态,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上官叔叔,您是除了我们穆家之外最大的股东,也是父亲最信任的老友。现在闹成这样,实在不是我的本意。要不…… 还是您给拿个主意吧?只要是您说的,我穆青一定遵从。”
这话看似让上官城做主,实则是把 “人情” 递了过去 —— 要是上官城保他上位,将来他肯定会给上官城更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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