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慢慢聊啊,不用管我,就当我是团会拍照的空气!”
高雅举着手机绕着餐桌转圈圈,镜头一会儿对准水晶灯,一会儿怼向盘里的黑松露鹅肝,闪光灯“咔嚓”不停。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完全没注意到夏天的手指已经在桌布下搅成了中国结,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穆白对着高雅使了三次眼色,想让她别当“电灯泡”,结果全被对方无视——高雅正忙着拍牛排的油光,哪有空接他的信号。穆白无奈,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还好吧?昨天喝了那么多,现在头还疼吗?”
“嗯,没事了,谢谢。”
夏天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高脚杯,杯壁上的水珠滑下来,像她此刻乱跳的心。
她现在模模糊糊能拼凑出一些昨晚的记忆,似乎在自己醉倒的时候梦到了穆白,还梦到自己抱着对方一顿乱亲,那画面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耳根子烫的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穆白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轻敲,节奏乱得像他的心跳。他比夏天更紧张——昨天夏天醉到意识模糊,那句“我好喜欢你”到底是酒后胡言,还是藏在心底的真话?他不敢问,怕一问,连现在这点亲近都没了。
他的目光扫过夏天光洁的额头,扫过她紧抿的唇——那唇瓣殷红饱满,像沾了蜜的玫瑰,昨晚的触感突然涌上来,灼热得让他喉咙发紧。穆白猛地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柠檬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那股燥意。
两人就这么僵着,一个低头盯杯子,一个假装看菜,满桌精致的菜肴都成了摆设。直到高雅终于拍够了,收起手机拿起刀叉,才后知后觉地喊:
“哎?你们俩怎么回事?集体哑巴了?菜都要凉了!”
她叉起一小块和牛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
“我的天!这肉嫩得能掐出水!穆总,不,白哥!我决定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能不能给我弄张终身VIP试吃卡?”
“没问题。”
穆白失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等会儿我跟王经理说一声,你随时来,都记我账上。”
“白哥你就是天使下凡!”
高雅乐疯了,一巴掌拍在夏天肩上,力气大得让夏天差点呛到,
“以后我家夏夏就是你家夏夏,打包送给你了,咱们不分彼此!”
“你闭嘴!”
夏天又气又窘,飞快瞟了眼穆白,刚好撞进他含笑的目光里,那目光像带着温度,烫得她赶紧低下头,
“谁要给你打包送人。”
“夏天可不是商品,不能随便送。”
穆白接过话头,语气半真半假,眼神却牢牢锁着夏天,像藏了团星星火,
“不过我最近确实有件事想请人帮忙,不知道夏天肯不肯赏脸。”
“我不——”
“她义不容辞!”
高雅抢话的速度比夏天拒绝的速度还快,恨不得把夏天直接推到穆白怀里,
“白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穆白忍着笑,放缓了语气:
“下周六郊区有个私人拍卖会,在展览馆里,我需要个举牌人。夏天心细,要是能去帮我把把关,就再好不过了。”
“去!必须去!”
高雅拍着胸脯保证,
“什么举牌放牌,她最拿手了!”
“我没空。”
夏天扒拉着碗里的南瓜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她不是没空,是不敢——跟穆白单独去拍卖会,想想就觉得暧昧,万一再想起点醉后的片段,她真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份焦糖布丁,瓷盘上淋着金箔糖浆,精致得像件艺术品。夏天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可她却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刚才穆白的眼神。
穆白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透着点失落。高雅一看这架势,立刻化身“说客”,凑到夏天耳边嘀咕:
“你这就不地道了啊!人家又帮你解围又请你吃大餐,陪他去趟拍卖会怎么了?就当还人情了。”
“我没参加过……怕出洋相。”
夏天的声音软了下来。她不是不想帮,是真的慌——电视剧里的拍卖会都讲究礼仪,她连举牌该举左手还是右手都不知道,要是给穆白丢人怎么办?
“没关系。”
穆白立刻接话,眼睛亮了起来,
“你就坐在我旁边,我要出价的时候,你抬手就行。很简单的。”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诚恳,
“夏天,拜托了。”
夏天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期待,让她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哎呀别磨叽了!”
高雅急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咱还欠着人家八千多的房费呢!帮这趟忙,刚好扯平,以后谁也不欠谁!”
这话像根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夏天的心。八千块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穆白不缺这点钱,但这份人情必须还。她咬了咬唇,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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