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放下号码牌，夏天忍不住嘟囔：
“你不是说五百万才停吗？人家特意问你，怎么就放弃了？”
穆白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怎么，吃醋了？”
“谁吃醋了！”
夏天猛地别过脸，耳朵红得能滴出血，
“我就是觉得你浪费机会……”
“傻丫头。”
穆白低笑出声，
“我又不是来跟人抢佛像的。”
他顿了顿，见夏天还是绷着脸，又补了句，
“再说，稻禾的话听听就好，她对谁都这样。”
夏天心里的刺悄悄软了点，可新的烦恼又冒了出来——穆白的心意那么明显，她不是感受不到。
可稻禾那样的女人，有学识有气质，站在穆白身边才像一对；而她呢，不过是个穷学生，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凭什么站在他身边？骄傲和自卑像两只小手，在她心里扯来扯去，疼得她皱起了眉。
接下来的几件藏品，穆白只是偶尔举牌，没再认真争抢，仿佛真的在等什么。直到稻禾说出“最后一件藏品”时，他才坐直了身体，眼神都亮了些。
“南唐翡翠手镯一对，相传为小周后御用，种水达到玻璃种，颜色是罕见的‘青梅绿’，在不同光线下会呈现不同色泽。”
稻禾示意安保人员打开锦盒，聚光灯下，那对手镯泛着莹润的光，绿得像刚摘下来的青梅，里面的棉絮像流云似的，转动时仿佛有一汪水在里面晃荡。
“哇……”
夏天忍不住低呼出声，眼睛都看直了。女孩子对漂亮首饰的抵抗力本就弱，更别说这么美的镯子。
“喜欢？”
穆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等夏天回答，就直接举起了号码牌，
“三百万。”
“四百万！”
“六百万！”
价格涨得比之前还快，显然在场的贵妇们都动了心。转眼就到了一千万，举牌的人终于少了些，只剩一位戴翡翠手镯的老太太还在坚持。
“一千一百万！”
老太太的声音很稳。
夏天拉了拉穆白的袖子：
“差不多了吧，太贵了。”
穆白却没松手，反而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一起举牌，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两千万。”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稻禾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高声道：
“穆先生出价两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没人再举牌。不是买不起，是在场的都知道穆白的脾气——他要的东西，没人愿意硬碰硬。老太太也笑着摇了摇头，对穆白举了举茶杯，算是认输。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成交！”
稻禾敲响了拍卖槌，对着穆白送上一个甜美的微笑，
“恭喜穆先生，这对‘青梅镯’是您的了。”
夏天别过脸，心里又酸又涩。
“走，带你去看看咱们的镯子。”
穆白的语气里满是雀跃，拉着她的手就往后台走。夏天的手指被他攥得暖暖的，可心里却像揣了块冰，她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声嘟囔：
“什么咱们的，明明是你的。”
穆白没听清，只当她是害羞，回头冲她笑了笑，眼底的光比那对翡翠手镯还亮。他没看见，夏天抬起头时，眼里的失落像被风吹皱的湖面，一圈圈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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