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慈缩在周望京背后,拼命给自己鼓劲,眼见就快要进大队了,张念慈一咬牙,手臂环上周望京的腰身。
周望京浑身一震,立刻捏紧刹车。
因为刹得太急,毫无防备的张念慈一头撞上周望京的后背。
“啊!”她惊呼一声,捂住泛酸的鼻子,娇嗔道:“望京哥,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周望京眉头皱得死紧,毫不客气地将张念慈的手甩开,直接下车,和她拉开距离。
有些话他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他不得不说了。
“你叫我一声哥,一辈子都是我妹妹,刚刚那样的举动不合适,以后不要这样。”
周望京到底还是顾忌着自己和张念慈二哥的情分,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但就是这样的话,张念慈也接受不了。
她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一阵滚烫,满心的欢喜瞬间被寒霜覆盖,取而代之的是难堪与委屈。
“我……我不是故意的。”好半晌,她才憋出这么一句,眼眶微微泛红。
周望京瞧着她这个模样,心里泛起一丝不忍,可有些界限一旦模糊,往后怕是麻烦不断。
他轻咳一声,缓和了下语气,“念慈,我知道你没别的心思,可男女有别,有些行为还是得注意。我和你二哥是好朋友,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妹妹,以后这样的举动不要再做,要是被外人瞧见,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这番话说的是推心置腹,是真心将张念慈当亲妹子考虑,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劝她不要把心思放自己身上。
不过周望京心里还是觉得奇怪,他和张念慈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他小时候只和她二哥玩。
张念慈虽然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头,但自己连句话都没跟她说过,之后去了部队更是几年都没了联系。
也就是今年,他因为一个秘密任务来了连水县,他那个好友托他照顾妹妹,但他其实早就忘了张念慈长什么样,更别说照顾了。
今天好友给他打电话,说他妹妹遇到了麻烦,他才猛地想起这件事。
从小到大他对这个小丫头都没什么好脸色,说话的次数加在一起都不超过十次,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张念慈默默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望京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已经到大队了,你自己进去吧,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说完,他将自行车掉了个头,作势要走。
张念慈掐着手心,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果是幼宁姐,你是不是巴不得她这样。”
周望京骑车的动作一滞,直直地盯着张念慈,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和严肃。
惊讶于自己的心思竟有这么明显。
严肃于张念慈竟然将这种话脱口而出。
要是传出去,对他还好,对宋幼宁来说,将是万劫不复。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张念慈,有些话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对宋知青的名声很不好,你也是女人,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张念慈咬着嘴唇,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
周望京抬手,本想拍拍她的肩,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最后只挥了挥手。
“好了,别想太多,进去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说完,他跨上自行车,骑车离去。
张念慈望着周望京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直到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泪水才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张念慈从来没觉得冬天这么冷过。
——
军区医院。
手术室前,两拨人站得泾渭分明。
闻景和王南连伤都没去包扎,固执地守在手术室外,任谁劝说都不肯挪步,边等边瞪着刘往前几人。
刘往前神情焦急地看着手术室,心里已经乐翻了。
这么重的伤,要是还能留在部队,他敬姜闯是条汉子。
这时,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沉默。
闻景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双手捧住了脸。
他艰难地挣脱开,“……妈?你怎么来了?”
闻母泪眼摩挲地看着他,心疼地摸了摸闻景头上的伤,“小景,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跟妈妈回家吧。”
“噗嗤——”跟在刘往前身边的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闻司令的儿媳妇在军区可是出了名的护崽,他们还以为是传言呢,没想到还真是,就闻景头上那个包,还没三岁的孩子摔一跤严重,闻夫人居然这么紧张。
刘往前眼里也露出笑意,不过他不是笑闻景阿,而是笑姜闯要惨了。
“妈。”闻景瞥了偷笑的两人一眼,一脸无奈,倒没怪他妈口不择言,让他在外面丢脸,他都已经习惯了。
闻母没看那两人,她不认识那两人,但刘往前她是认识的,竟敢当着她的面笑她儿子!
哼,等着吧,她现在暂时腾不出手去收拾他们,但这笔账她全都记在了刘往前头上。
闻母心疼地掉了好几滴眼泪,“小景,妈妈先带你去包扎好不好,头上的伤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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