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彩平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三人对粮食没个数,自己和他们搭伙,说不定可以只吃他们的东西。
这样的话,她的粮食就能省下来,换成钱寄回家里。
林新善哼了一声,平时最喜欢占他便宜的就是这个女人了,他是疯了才会带上她。
他态度强硬地开口:“我不是跟你们商量,是通知!通知懂吗!跟你们实话说吧,我们找了一户手艺好的人家搭伙,你们有钱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找。”
“可是……”廖彩平还想劝,余光瞥见从大队部走出来的宋幼宁,瞬间想起姜文静的话。
就是因为宋幼宁,她的工分才会被扣!
说不定,林新善就是找的宋幼宁搭伙!
这个贱人!狐狸精!
老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她!
“宋幼宁!”廖彩平大喊。
会计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跑去后头的粮仓,想把搬粮食的谢刚叫回来。
廖彩平大步走到宋幼宁面前。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过好日子!为什么要举报姜记分员!人家勤勤恳恳地干活,你一个天天三公分的懒汉,怎么好意思举报人家!”
“自己工分比不过人,就天天盯着我们这些老实人举报!害我被扣了一百多个工分,我告诉你,这些工分你得赔我!”
“现在又仗着自己有张狐媚子脸,还要把林知青他们拐走,拿他们的粮食养活自己,你要不要脸啊,就这么缺男人!”
宋幼宁刚走出门,就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周身腾起一股冷意。
“你胡说什么!”她一声冷喝。
廖彩平双手叉腰,指着宋幼宁的鼻尖,“我胡说?我有哪个字是胡说的?你自己也是知青,还是从知青点嫁出去的,就这么见不得知青好吗!”
她这话说到了几个知青心里。
就算宋知青和姜记分员之间有矛盾,那也是他们家里的事情,现在好了,倒霉的是他们几个知青。
送出去的东西早就进了支书的肚子,还不回来了,现在工分还被扣了,都没处说理。
李学农对廖彩平有点意思,见状,立刻跳出来附和:“是啊宋知青,你这么做人可不行,我们也不要你赔多,只要把我们被扣的工分赔给我们就好了,你要是没有粮食,赔钱也行。”
其他几个知青默不作声地看着。
林新善是纯看热闹,孙铁倒是想站出来说话,但被夏晓薇拉了一把,又站了回去。
宋幼宁差点被气笑了,这些人竟然把账算到了她头上?
这是把她当成软柿子捏是吧?
“哪来的老母鸡在这儿咯咯叫,廖彩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天盯着男人和粮食流口水。”宋幼宁边说边叹气。
廖彩平被呛得脸色涨紫,她一个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人比作老母鸡?
不等她跳脚,宋幼宁作势要往外走,“你说扣工分不对是吧,行,既然你们这么有理,我就替你们跑一趟。”
廖彩平狐疑地看着她,“你去干嘛?”
“我这就去找那天来的县领导,光是县领导还不够,你们的事还得找知青办,让这些领导都来给你们评理!”
“竟然敢克扣知青工分,你们可都是来建设农村的人才,居然敢这么对你们,我看不下去了,太过分了!”
宋幼宁一脸义正言辞,眼底却燃着讥讽的笑意。
知青们面面相觑。
李学农额头沁出细汗。
廖彩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宋幼宁这哪是帮他们说话,分明是要把事情闹大!
她急得直跺脚:“你……你别去!这事儿哪用得着惊动知青办!”
这要是让知青办知道,一个弄不好,可能就会记录在档案里,影响他们回城的路,更严重一点,说不定还会把他们派去更艰苦的大队。
孙铁出来打圆场,“是啊,宋知青,大家都是知青,何必互相为难,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别再提工分的事情了。”
他是知青点的负责人,要是知青闹出了事,大队长肯定会算在他头上。
“你的面子?我和你很熟?”宋幼宁冷着一张俏脸。
孙铁有些尴尬。
夏晓薇立刻站出来,“宋知青,孙铁是下乡时间最长的老人了,你多少也该给几分薄面,曾经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为这么点工分闹得鸡飞狗跳,传出去多不好听?”
她的语气里带着三分说教七分不耐,是宋幼宁最不喜欢的语气。
宋幼宁突然笑出声,再抬眼时,眸中淬着冷光。
“我明白了,你是不好意思把这话跟你同一屋檐下的知青说,所以借着教训我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把话说出来是吧?”
“哎,你们几个都听见没,为这么点工分闹得鸡飞狗跳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宋幼宁对干站着的几个知青喊道。
林新善举起双手,“宋老三,我可没闹。”
陡然听见‘宋老三’这个称呼,宋幼宁一阵恍惚,定睛一看,这不是以前院里的混世魔王吗,两人小时候还一起狼狈为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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