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点他呢。
魏方耀眼神骤然一沉,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他笃定地说:“你果然知道。”
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魏方耀,所以魏方耀的那几个孩子自然不是他的种。
魏方耀走近一步,视线像刀子般一点点在她脸上刮过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姜二花微微后退,靠到墙上:“你脖子后面的胎记没有了。”
事到如今,姜二花也没有必要瞒着了,她得让魏方耀知道,他是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
魏方耀挑了挑眉,当时他查看了原来的魏方耀的身体,倒是注意到了那枚胎记,但胎记是红色的,小小的,又是在耳后,他只以为那是个普通的吻痕,也就略过了。
没想到连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和父母都没察觉到,姜二花却察觉到了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那你忍了很久,也挺能装,胆子比我想的要大。”
他转过身,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点上,神色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就是不太聪明。”
屋内的姜文静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魏方耀的做法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既然她妈对她没有半点母女情分,那她也不强求。
反正她妈把那笔钱都花在了她的宝贝儿子头上,那为她的宝贝儿子坐牢,想必她妈也很愿意吧?
姜二花一想到自己要去劳改,浑身都没了力气,又隐隐有些后悔。
现在的魏方耀可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魏方耀。
她不应该把事情挑明的。
一旦她被抓了,魏方耀会照顾文杰,但或许就不会管她了。
姜二花还想挣扎一下:“要不,我明天带着文静一块儿再去找一趟姜闯吧,他喜欢文静,肯定不会看我这个丈母娘进去的。”
魏方耀淡淡地说:“随你,你上午带着文静去医院,中午我让文杰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二花身形一僵,讷讷地应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姜二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就自己和文静两个人去不够,得加码。
于是雇了辆牛车,特地去大队把姜老太和姜老汉接来了。
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地来到县医院。
路上,姜二花不停地叮嘱姜老太:“娘,你这次一定得帮我啊,不然我就完了啊,还有文杰,他以后怎么说亲啊!”
姜老太沉着脸:“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别太过,你竟然悄悄贪了这么多!”
七千四百多!
她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差点嘎嘣一下死了。
又觉得闺女心野了,她跟自己说的可只有三千块钱!
这么多钱,闺女到底花哪儿了?
县城的房子也不用那么贵啊!
姜二花搀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娘,那算下来每个月也就一百来块,谁知道加起来这么多了,娘你就帮帮我,那钱我不是拿来给文杰买房子买工作了吗,以后你大孙子就是城里人了!”
她顿了顿,继续画大饼:“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在县里住,咱们大队的老头老太不得羡慕死你啊。”
姜老太心动了:“你就等着吧,姜闯那个混小子,我们姜家把他养大,那笔钱是他在报答养育之恩,他要是反咬一口,我就去部队告他去!”
姜二花在一边捧哏:“就是啊,我们对他多好啊,现在不过花了点他寄回来的钱,他竟然就去报案了,真是白眼狼,三树要知道了,说不定都要气活过来!”
姜文静跟在后头,面露嘲讽。
姜二花又嘱咐闺女:“待会儿见到姜闯,你多求求他,他不是喜欢你吗,只要他撤案,妈可以不要彩礼,同意你们结婚。”
姜文静故作为难:“妈,这话你待会儿可别在外人面前说啊,万一他们说咱们家破坏军婚,那可是要蹲篱笆子的。”
就算姜闯答应,她都不答应。
把她妈救出来干什么,继续让自己给姜文杰铺路吗?
姜二花有些不信,但见姜文静又不像说谎的样子。
“不可能吧,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结婚离婚?”
姜文静心里有些瞧不起姜二花这没见识的样子,应该说,自从昨晚偷听到她妈为姜文杰做的一切,又想让自己去顶罪之后,姜文静看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顺眼。
姜老汉不耐烦地打断她们:“好了,别磨叽了,赶紧让姜闯去把案子撤了,闹成这样好看吗?”
姜二花小声怼了一句:“还不是宋幼宁那个贱人闹出来的,要是当初不让姜闯娶她,现在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姜老太赞同地点头:“那丫头心思多。”
她话锋一转,开始惦记起姜闯的抚恤金。
“老头子,姜闯现在眼睛瞎了,当不成兵了吧?我可听说退伍的话,部队给可多钱了,这笔钱得攥在咱俩手里。”
姜老汉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就你会算计?你这里刚把姜闯寄回来的七千多花了,再问他拿抚恤金,你看人家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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