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的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握着匕首的手汗湿了刀柄,险些滑落。
他和大毛下意识背靠背贴在一起,匕首尖端对着狼的方向,却连挥舞的力气都快没了。
刚才还能硬撑的勇气,在狼的凶光面前,就像被戳破的纸灯笼,瞬间塌了大半。
“老,老大!求你开恩!我去矿上干活!去找最新鲜的鲜货!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绝对不会再自己做主了!”
高子的声音破了音,带着哭腔往王为民那边喊。
宋幼宁眉心狠狠一跳。
听这话的意思,王为民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是对高子他们偷懒的惩罚?
她看了一眼王为民。
却见他只是靠着沙发,连眼皮都没抬。
大毛比高子镇定些,他悄悄往高子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别喊了,他不会管的,等会儿狼扑过来,咱们往两边跑,说不定能活一个。”
话虽这么说,他握匕首的手却更紧了,指节泛白,连指缝都渗出了血。
就在这时,领头的狼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
声音尖锐刺耳,像钢针扎进人的耳膜。
其余三只狼闻声而动,后腿猛地蹬地,青石板被踩得咔嗒作响,庞大的身躯凌空跃起,带着风声扑向二人!
“啊——!”
高子吓得魂飞魄散,胡乱挥舞着匕首,却连狼的皮毛都没碰到。
最左边的狼一口咬住他的胳膊,锋利的牙齿瞬间穿透粗布衣服,陷入皮肉。
高子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鲜血顺着狼的嘴角往下淌,滴在他的衣襟上,很快晕开一大片暗红。
他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整个人被狼拽得往前踉跄,另一只狼趁机扑上来,咬住了他的脖颈。
宋幼宁浑身一颤,猛地垂下眼,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可那惨叫声像是带着钩子,从指缝里钻进来。
高子的哀嚎、大毛的闷哼,还有狼牙撕裂皮肉的“嗤啦”声、骨头被啃咬的“咯吱”声,混在一起,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她下意识环住自己的双臂,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地缝里。
眼角的余光瞥见老赵、老钱和老孙的模样,更是让她胃里翻涌。
老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狂热地盯着狼和人的厮杀,手里还举着白兰地酒瓶,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嘴里嚷嚷着:“好!咬得好!”
老钱探着身子往前凑,呼吸粗重,脸上满是兴奋。
老孙更是激动得跳脚,连裤子滑到脚踝都没察觉,指着笼中大喊:“快!把他喉咙咬断!”
甚至面对这么血腥的场面,老孙竟然更兴奋了。
宋幼宁紧咬牙关。
王为民就是个变态!
这群人也是个变态!
王为民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他慢慢走过来,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下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怕了?”
宋幼宁猛地偏头躲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说话,可眼底的恐惧和厌恶,却藏都藏不住。
王为民也不介意,站起身,目光重新投向笼中。
此时高子已经没了声息,身体被两只狼撕扯着,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大毛还在挣扎,胳膊上被咬得血肉模糊,却仍握着匕首,试图刺向狼的眼睛。
可狼的动作太快,他刚刺中一只狼的腿,另一只狼就扑上来,咬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的手拧成了奇怪的角度。
随着“咔吧”一声脆响,大毛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倒了下去。
老赵几人看得兴起,纷纷鼓掌叫好。
王为民却像是嫌不够似的,从腰间摸出手枪,对着笼中还在啃食尸体的头狼“砰”地开了一枪。
头狼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尸体重重倒在地上,其余三只狼受惊地往后退了退,却很快又扑上去,啃咬着同伴的尸体。
宋幼宁吓得浑身一僵,抬头看向王为民。
他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口,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接下来——”
王为民的目光落在宋幼宁身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该尝尝真正的鲜货了。”
——
半个小时后。
宋幼宁坐在王为民身侧,后背挺得笔直。
高子和大毛被狼撕扯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反复重播。
王为民就坐在她旁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烟杆,烟嘴被摩挲得发亮,映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光。
他似乎完全没在意宋幼宁的紧绷,偶尔偏头看她时,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温和,仿佛方才那场血腥的厮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老赵三人坐在她和王为民对面,脸上还带着嗑药后的潮红,偶尔视线还会飘到宋幼宁身上。
但眼神赤裸裸的,看得宋幼宁一阵反胃。
他们面前的矮桌上摆了碗筷,还有一些小菜,但矮桌最中间一直空着,似乎在等着重头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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