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羲随意地在药架前踱步,指尖轻抚过那些药材:王后善妒,你这样的容貌留在宫中,难免惹她猜忌。他忽然转身,银眸中带着几分深意:不过......你似乎并不担心?
沈清辞拿起那块百年血竭,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抬眸看向月羲,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月公子高看我了,刚才要不是月公子相助,小女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过小女方才观察,王后不仅尊重月公子,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畏惧?
月羲随意地靠在药架旁,银白色的衣袖垂落,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清逸出尘。他轻笑一声,:是吗?许是神医看错了。我不过是在这宫中的时日久些,王后认得我罢了。
沈清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血竭小心地放回托盘:如此看来,小女在宫中这几日还得麻烦月公子多多照应了。正如您所说,王后善妒,怕是会怀疑小女除了治病,还存着别的企图。
月羲银眸微转,带着几分玩味:那沈神医可真有别的企图?
即便小女说没有,王后也未必会信啊。沈清辞转身取过一个白玉药臼,语气轻松,不过说实话,小女的企图确实与王后所想的不同。
月羲饶有兴致地向前倾身:哦?那神医有何企图,不妨说来听听,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了。
沈清辞将几味药材依次摆放在案几上,动作流畅自然:这个嘛...暂且保密。毕竟成不成还难说。她抬眸狡黠一笑,但医治好太后,王上总不会少了金银赏赐吧?图这些也是极好的。
见月羲还要再问,她适时转移话题:月公子是真要在这里帮忙炼药?
自然。月羲直起身,袖口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药柜,作为医者,能向神医学习,是在下的荣幸。
沈清辞也不推辞,当即指派起活计来:那就有劳月公子先将这些当归切片。她递过一柄银质药刀,记得要薄如蝉翼,方能充分释放药性。
月羲接过药刀开始切药。不多时,案几上便堆起一叠厚薄不均的药片。沈清辞拈起一片对着光看了看,忍不住摇头:月公子这手法...还是去那边帮我研磨珍珠粉吧。
月羲从善如流地转到药碾前,研磨的动作依然透着几分笨拙。沈清辞在一旁看得直蹙眉,索性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他身边示范:要这样,手腕发力,顺时针缓缓转动...
她伸手覆在月羲的手背上,带着他感受正确的力道。月羲微微一怔,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引导。
没想到神医教学如此耐心。月羲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沈清辞立即收回手,面上微热:制药讲究精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她转身取过一罐提前浸泡的药材,这些首乌需要用黄酒浸泡五日,再以文火烘烤,方能激发出最佳药效。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辞除了每日固定时辰去为太后施针,其余时间都泡在炼药室,为了不再次与王后碰上,基本也不去别处溜达。月羲每日午后准时出现,虽然手法依旧生疏,但学习的兴致却很高。沈清辞对于月羲的探究暂时并未放心上,就如同他真是一个医师一般。
月公子,劳烦将那边的雪莲取来。沈清辞正在调试药炉的火候,头也不回地吩咐。
月羲依言取来雪莲,看着她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投入沸腾的药液中。药液瞬间变成晶莹的琥珀色,散发出奇异的清香。
这是何原理?月羲好奇地问。
雪莲性寒,需以热药相佐,方能调和阴阳。沈清辞一边调节火候,一边解释,你看这药液颜色的变化,正是药性相融的征兆。
有时她会让月羲帮忙记录制药的每个步骤:三七需先以米泔水浸泡,去除燥性;沉香要细细刮取,不可用铁器...
月羲执笔记录,银白色的长发偶尔垂落纸面。每当这时,沈清辞会自然而然地伸手替他拢到耳后,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到了第七日清晨,最后一味药材终于融入药丸。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将炼制好的药丸装入玉瓶,长舒一口气:总算成了。
月羲站在她身侧,望着她疲惫却满足的侧脸,银眸中泛起柔和的光:神医果然是神医,不仅能对这些药性掌握如此好,还有这炼药之术也是相当了得。
沈清辞转动手中的玉瓶,药丸在其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抬头对上月羲的目光,忽然问道:不过看月公子好像对这炼药之术不甚精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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