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再度踏入银月阁时,之名已如春雷般传遍西夜。不仅治好了耶律将军的顽疾,更解了太后沉积三年的余毒,这般医术,在整个西域都堪称传奇。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银月阁门前车马喧嚣,比往日热闹数倍。
月羲被安排在沈清辞隔壁的客房,这几日几乎成了她的影子。若不是那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旁人怕是要将他当成沈清辞的贴身侍卫了。沈清辞依旧来者不拒,只要时间允许,必定亲自诊治。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跟在她身后挎着药箱的换成了月羲,墨画的差事就这么被这位神秘公子抢了去。不过小丫头倒是乐得清闲,依旧跟在两人身后,只是再不用忙前忙后了。
月羲仿佛真是个虚心求教的医者,沈清辞说什么他都认真照做。这日清晨,银月阁刚开门,就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急匆匆闯了进来。她衣衫朴素,满面风尘,一见沈清辞便扑通跪倒在地:
神医救命啊!妇人声音哽咽,我丈夫上山打猎,被野兽所伤,肚肠都露出来了!村里人都让我准备后事,可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他要是走了,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她边说边磕头,听说圣泉城有位神医,我连夜赶着牛车进城,求神医救救他!
沈清辞立即起身,快步上前扶起妇人:娘子快请起。伤者现在何处?
在城外八十里外的李家村。妇人抹着眼泪,我...我家里穷,只能赶着牛车来...
沈清辞转向月羲:可会骑马?
月羲颔首:略通一二。
墨画,快去备两匹快马,再雇一辆马车。沈清辞吩咐完,又详细询问了村名、方位和伤者情况。
不多时,马匹备好。沈清辞与月羲翻身上马,墨画则陪着妇人乘坐马车紧随其后。
八十里路在古代的道路条件下,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好在沈清辞方向感极佳,按照妇人指示,很快找到了李家村。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小村落,约莫二三十户人家,泥坯砌成的房屋错落分布。
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一处院落传来。沈清辞与月羲对视一眼,快步走进院中。
低矮的土房内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刺鼻气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炕沿,握着伤者的手泣不成声。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跪在炕前,最大的女孩约莫八九岁,最小的男孩看上去才四五岁。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愁容满面地站在一旁。
沈清辞先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薛大姐家中吗?
众人闻声望向门口,眼中带着疑惑。村长最先反应过来:是的,是的,请问您可是东子媳妇请来的神医?他急忙让开位置,对围观的村民喊道:让一让,神医来了!
老妇人闻言,颤巍巍地就要下跪:神医,求您救救我儿子!
沈清辞连忙扶住她:老人家别急,让我先看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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