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夹起那枚晶莹剔透、宛如翡翠雕琢而成的虾饺,仔细端详了一下,赞道:“色泽当真如翡翠一般。” 她将虾饺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点了点头,“虾肉紧实弹牙,鲜香醇厚,火候恰到好处,保留了原汁原味。” 她放下筷子,语气带着点轻松的调侃,“看来怀舟过来用膳,连带着我这兰汀水榭的菜品都跟着提升了不少档次。”
萧景玄闻言,眉梢微挑,看向她:“怎么?难道平日在这府中,还有人敢克扣你的用度不成?”
“那倒不是,”蓝羽摇了摇头,王府的供给向来是顶好的,她只是随口一说。她想起昨夜遇袭之事,神色稍正,问道:“昨日那些埋伏的人,可查出什么线索了?”
萧景玄放下银箸,语气沉静:“与之前的情况大同小异,都是些本该处决的死囚,不知被何人用了手段,不仅活了下来,还改头换面,成了他人的棋子。” 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不过,这次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确认了这条线索。”
蓝羽若有所思:“能操纵死囚,篡改身份……这背后必然与刑部脱不了干系。”
提及刑部,萧景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没有继续深谈刑部之事,反而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蓝羽脸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阿羽,你与林文轩那所谓的‘结义兄妹’之名,是不是该寻个时机,做个了断了?”
蓝羽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手中舀粥的银勺微微一顿,汤汁险些漾出。她稳住手,抬眼看向他,带着几分不解:“这结义兄妹的身份……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她自认与林文轩早已疏远,这层关系名存实亡。
萧景玄脸色微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甚至有点孩子气的执拗:“没什么影响,只是单纯不喜。”
看着他这副明显吃味儿又强装镇定的模样,蓝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唇角弯了弯,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柔声道:“再等等吧。”
“为何要等?” 萧景玄追问,眉头蹙起,“萧景华之事我已处理妥当,留着这层关系还有何用处?” 当初蓝羽接近林文轩,是因为萧景华起因而促成,如今障碍已除,这层关系自然没了存在的必要。
蓝羽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语气平和却坚定:“当初是我处心积虑,主动去攀附、去设计,才认下了这个‘义兄’。如今时过境迁,若立刻过河拆桥,未免显得太过凉薄,吃相难看。” 她抬起眼眸,目光清亮地看着他,“就这样让它顺其自然地淡化,不好吗?林文轩是聪明人,与我这层结义关系不仅带不来好处,反而会让他在仕途上有影响。如此一来,彼此心照不宣,慢慢回归陌路,我心中也不觉得亏欠他什么。” 她顿了顿,反将一军,语气带着一丝狡黠,“难道怀舟你……希望我始终欠着林文轩一份人情?”
萧景玄被她最后一句问得一噎。他自然不希望她与任何其他男子有牵扯,更不愿她心中对旁人有丝毫亏欠感。看着她那带着些许狡黠又理直气壮的眼神,他明知她或许有几分是故意拿话堵他,但偏偏又无法反驳。他闷闷地瞪了她一眼,终究没再坚持,只是拿起公筷,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说道:“快吃,粥要凉了。”
算是默许了她“顺其自然”的处理方式。只是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显露出景王殿下此刻内心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蓝羽见萧景玄被自己一句话噎住,那副明明不悦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方才略显严肃的气氛也随之缓和。她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这些死囚不仅能逃脱刑罚,还能改换身份隐匿于市井,光靠刑部恐怕难以做到天衣无缝,想必户部的户籍管理这一关,也被人打通了。”
萧景玄神色恢复了几分冷肃,点了点头:“看来这朝堂之上的水,比本王预想的还要深,还要浑。” 他顿了顿,眸中却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不过,这样也好。水至清则无鱼,唯有将这水搅得更浑,我们才能摸到真正的大鱼。现在和谈在即,对方知晓本王不会在这个时候有所作为。”
蓝羽赞同地颔首:“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她想起一事,转而问道,“算算日子,北狄使团再有几日就该抵达神京了。接待使团的宫宴……我是否需要出席?”
萧景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早已考量过的笃定:“本王算过时间,按照他们抵达和宫宴安排的日程,那几日……恰好该是你月事来临的时候。”
蓝羽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不仅是因为他竟如此清晰地记得自己这等私密之事,更是因为想起了初次月事时那尴尬又难受的经历。
萧景玄却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赧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语气里是纯粹的关切:“之前府医说过,虽未必如第一次那般剧烈,但腹痛、畏寒等症状大多依旧明显,并且你身体中藴神丹的药物还未完全消散。宫宴礼仪繁琐,耗时颇长,且需处处谨慎应对,你那时身子定然不适,何必去受那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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