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是啊，很多事情，确非对错二字可以简单划分。这或许便是许多人走着走着，便忘了初心的缘故吧？因为久而久之，会发现最初的坚持，在现实的洪流面前，显得那般单纯无力。”她话锋一转，望向林文轩，眼中带着真诚的信任，“不过，兄长，你是不一样的。”
“哦？”林文轩抬眸，“兄长我又有何不同？”
蓝羽想了想，认真道：“兄长是大晟立朝以来罕有的连中三元之才，学识、眼界、心性皆非凡俗。我相信，兄长定能在这纷繁复杂的朝堂路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坚定不移的道义。”
“道义？”林文轩轻声重复，追问道，“那阿羽觉得，兄长的道义当为何？”
蓝羽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或许，便是能于迷雾中，明辨何为当为之事，何为当交之人吧。”
“明辨当为之事，当交之人……”林文轩低声咀嚼着这句话，若有所悟。
他见蓝羽没有再深入解释的意思，只是重新靠回椅背，静静地沐浴在阳光里，脸上是一片历经风波后的淡然与平静。他也放松了身躯，靠在椅背上，享受着这难得片刻的安宁。他看着身旁的少女，觉得今日的蓝羽与以往并无不同，依旧是眉眼温柔，浅笑安然，言谈间自有慧黠见解。可隐隐地，又觉得她与从前有些不同，那份超乎年龄的成熟与洞彻世事的睿智，甚至还能感受到几分豁达。在今日这番对话中，愈发清晰地显现出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意融融，暂时驱散了萦绕在彼此心头的阴霾与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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