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步的阵型安排,蓝羽的筹备工作远未停止。她深知,面对以北狄公主及其精锐护卫为主的对手,单纯的技战术远远不够。她利用训练间隙,为团队制定了更为详尽的计划。
她特别强调了防守队员的自我保护。针对林文轩和钱昭可能面对北狄护卫强力冲击的情况,蓝羽亲自示范了几个巧妙的卸力技巧和马上保持平衡的小窍门,教导他们如何在激烈的身体对抗中,尽量避免硬碰硬,利用巧劲化解冲撞,保护自己不至受伤。她还讲解了一些基础的防护观念,例如时刻注意对方意图,预判危险动作,以及落马时的应急翻滚姿势。
此外,蓝羽还组织了几次战术研讨会。她在沙地上画出简易球场,根据已知的北狄队员构成,模拟了多种可能出现的阵型。她分析道:“若对方与我方类似,采用两攻两守一策应的常规阵型,我们便以演练成熟的战术应对,比拼硬实力。但若对方仗着人人武艺高强,采用全员压上、猛攻猛打的策略,我们便需变阵。” 随即,她提出了两套备用方案:一是“铁桶阵”,由周骁、张猛后撤,与林文轩、钱昭构筑坚固防线,先顶住对方三板斧,再由蓝羽寻找机会发动快速反击;二是“游击策应”,利用蓝羽和钱昭的灵活性进行穿插骚扰,牵制对方注意力,为周骁、张猛创造一击致命的机会。她要求每个人都必须熟悉这几套方案,做到临场随机应变。
蓝羽这一系列缜密的安排、清晰的指令以及对细节的把握,不仅让钱昭由衷佩服,连林文轩眼中也再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他这位义妹,似乎总能展现出超乎预期的能力。
前来观训的勇毅侯夫人更是赞不绝口:“老身真是没想到,县主不仅马球打得好,竟还有如此清晰的头脑和谋略!当真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人!”
蓝羽闻言,只是谦逊地笑了笑,将功劳推了出去:“夫人过誉了。此次球赛,王兄亦是尤为关注,出行前特意与我分析过北狄可能采取的战术,交代了些许注意事项。蓝羽不过是依言行事,加以细化而已。”
勇毅侯夫人听后,恍然点头,对景王的周全更是感佩:“原来如此!景王殿下真是有心了,朝政与和谈事宜已然万分繁忙,竟还能抽出心力关注马球赛事,实在令人敬佩。”
经过半日的密集训练与战术磨合,团队的雏形基本建立,大家对各自的职责和几种战术方案也有了初步的理解。午时,众人便在马场旁临时设置的凉亭中用膳。半日的并肩挥汗,使得彼此间的关系迅速拉近,气氛比初时融洽了许多。
李遂之一边用饭,一边忍不住感叹:“县主果然慧眼如炬!周统领和张统领当真是实力非凡,一旦理解了规则,上手速度快得惊人!这驭马之术自不必说,击球的力道和手腕的控制更是精准强悍,不愧是军中历练出来的高手!” 他的话里充满了对周、张二人的佩服,也隐隐流露出一丝自己未曾习武的惋惜。
徐莹听了,立刻抓住机会“教育”他:“李三,听见没?早年我让你跟我一块儿习武,你还总嗤之以鼻,嫌累怕苦。现在知道羡慕了?”
众人闻言皆笑。钱昭性情温和,打圆场道:“李公子虽未系统习武,但观其身形体态,根骨其实不错,年岁也不算大,如今若有心向学,也为时未晚。”
李遂之还没来得及接话,徐莹便抢白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他?一天到晚不是琢磨着哪里吃喝,就是想着哪里玩乐,时间都不够用,哪还有闲工夫去吃苦习武?”
李遂之明显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哪里就每日花天酒地了?我之所以没习武,还不是因为你从小打击我!你看,连钱世子都说我根骨不错,分明就是你耽搁了我成才之路!”
徐莹杏眼一瞪:“我那是打击你吗?我那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鼓励!你自己意志不坚,反倒怪起我来了?你如今这般‘不务正业’,难道也是本小姐让你如此的?”
被徐莹这么一瞪,李遂之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仿佛再争辩下去就要挨揍似的,不敢再与她顶嘴,转而凑到旁边的周骁身边,带着几分希冀问道:“周统领,你经验丰富,你给评评理,我到底有没有习武的天赋?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周骁本性并非内向之人,此前在京城需谨言慎行才有所收敛。如今氛围轻松,大家也熟悉了,他便放松了许多,认真打量了李遂之一眼,实话实说:“李公子,你这身板骨架,确实是块习武的材料。只是……年岁稍长再起步,需得吃更多的苦头,若想练出些名堂,非得下狠心,投入比旁人多几倍的时间和精力不可。”
徐莹立刻接口:“听到没有?就问你,有那份咬牙吃苦的劲儿吗?”
李遂之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胸膛一挺,说道:“哼,我李三少若是真下定决心要做成某事,还真没有不成功的!我决定了,从今日起,我要开始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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