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走了一上午也有点累了, 换好鞋子,还蹦了2下,嘴角上扬。
下午,我们一起去坐了过山车。巨大的失重感引来一片尖叫。玫瑰很兴奋,放声大叫。我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只见百晓荷吓得脸色发白,紧紧闭着眼,而振华哥有些僵硬地,也很害怕,估计有恐高。
从过山车上下来,晓荷姐和振华哥两个人都腿有些发软,相视一笑,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玫瑰挽着晓荷姐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感受,百晓荷则微笑着倾听,不时点头。
刚从闷热的“海盗船”下来,玫瑰用手扇了扇风,我拧开盖的矿泉水递到她手中。
夕阳开始西沉,将游乐园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我们最后来到了摩天轮下。
车厢缓缓上升,城市的轮廓在脚下逐渐展开。狭小的空间里,我和玫瑰坐在一边,振华哥和晓荷姐坐在对面。经历了白天的“共患难”,气氛已经自然融洽了许多。玫瑰靠在窗边,指着远处告诉我们哪里是我们住的方向,哪里是青莛公司。晓荷姐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偶尔和振华哥低声交谈几句,两个人总算有了一些交流。
我握着玫瑰的手,看着窗外瑰丽的晚霞,再看着车厢里这奇妙而温馨的组合。看着对面那对从一开始的客气疏离,到此刻自然而然的交流。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整个城市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如同在地上铺开了一条璀璨的银河。
玫瑰靠在我肩上,轻声说:“苏哲,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的恋人,可以永远在一起。”
振华哥似有若无地扫过我们这边。一种属于“家长”的无声审视,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我不能辜负这个时刻,更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失落。低下头,凑近她。没有捧起她的脸,也没有深情的凝视,那样目标太大,太过“醒目”。
我只是用一个极快、极轻的力道,如同蜻蜓点水,如同蝴蝶栖息,精准地吻在了她的唇角。
触感柔软,带着她特有的温度和一丝甜意。一触即分。
迅速抬起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喉结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那个吻短暂得如同幻觉,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我握紧了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是一个只有我们懂的、隐秘的亲昵信号。然后,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带着些许压抑的沙哑和浓浓宠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先盖章认证。剩下的……我们回家再慢慢补上。”
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顾忌,脸颊瞬间飞红,像天边最绚烂的晚霞。她娇嗔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既有被亲吻的甜蜜,也有对我这般“胆小”的揶揄,但更多的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和理解。她将头重新靠回我肩上,轻轻“嗯”了一声,握着我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对面,黄振华适时地咳嗽了一声,转头对百晓荷说:“看那边,是新建的科技馆。”
我们都心知肚明。
游乐园结束,一起到我预订好的情侣餐厅用餐。我绅士的拉开椅子,让玫瑰落座。
用餐至中途,餐厅中央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无人,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拍了拍黄亦玫的手,对在座各位微笑致意:“抱歉,失陪一下。”
在黄亦玫有些惊喜和骄傲的目光中,我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落下,是德彪西的《月光》。我没有选择过于激昂或直白的曲目,这首曲子空灵、静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恰如此刻烛光下的氛围,也符合我此刻想传达给黄亦玫的、内敛而悠长的爱意。音符流淌,我能感觉到黄亦玫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我。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我回到座位,黄亦玫眼中闪着光,低声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弹得这么好。”
这时,出乎意料地,百晓荷轻轻放下餐巾,声音温和却清晰:“弹得很棒,音色控制得尤其好。我……也有点手痒了。”
在黄振华略带惊讶和鼓励的目光中,她起身,步履优雅地走向钢琴。
她选择的曲子是肖邦的《夜曲》,Op.9 No.2。如果说我的《月光》是描绘夜色朦胧,她的《夜曲》则是倾诉月下的心事。她的技法娴熟,情感处理极为细腻,旋律在她的指尖下,显得格外缠绵悱恺,带着一种复杂的、欲说还休的情绪。
然而,让我感到一丝不自在的是——在她演奏的某个段落,尤其是一些需要投入深情的、绵长的音符处,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钢琴的方向,却不止一次地,撞上了她似乎“恰好”也投向这边的目光。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欣赏音乐,也不全是与朋友交流的坦然。它带着一种……更复杂的探究。像是在透过旋律,审视着我的反应;又像是在这由她创造的、充满倾诉欲的音乐背景里,进行着某种无声的试探。那目光在她柔美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掩护下,一触即离,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意的扫视,但频率和时机,却让我无法完全将其归为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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