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感慨道,要是前世的父母也能吃上就好了。
前世上学时,摄影、画画、冲浪、攀岩、下棋,打球,组乐队,爱好占据了很大的时间。毕业工作后,光顾着去全世界参观博物馆、艺术展、去外地滑雪、野外钓鱼。没练什么厨艺,没花时间陪伴家人,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开了画廊,刚住家里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饭后,午后温煦的阳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吴阿姨端来我送的上好的紫砂茶具,净手、温杯、置茶、冲泡……一系列动作舒缓而流畅,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韵律感。我用的是广东潮汕工夫茶的泡法,壶口紧贴杯沿,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茶汤如琥珀,涓滴不浪费。
黄叔叔的目光,从一开始的随意,渐渐凝注在我手上那柄小小的紫砂壶上。
“黄叔叔,这是朋友带来的单丛鸭屎香,您试试。”我将一盏澄澈透亮的茶汤恭敬地推至他面前,杯沿的白瓷更衬得茶色动人。
他端起来,先观其色,再轻嗅其香,那股独特而霸气的兰花香瞬间在空气中绽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这才小口啜饮。茶汤在他口中稍作停留,方才缓缓咽下。
“嗯。”他放下茶杯,只这一个字,但脸上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是地道的凤凰山料,焙火也到位。你这冲茶的手法,是潮汕路数?很老道,不像年轻人。”
我微微一笑,一边为他续上第二泡,一边接口:“我很喜欢饭后泡茶,大家围着一起聊天。”
我们的话题,从凤凰单丛的“山韵”聊到武夷岩茶的“岩骨花香”,从紫砂壶的泥料谈到不同水质的冲泡差异。他偶尔会考较我几句,引经据典,我则凭借前世的积累和对茶道的理解,不卑不亢地应对。
他提到陆羽的《茶经》,我便能接上“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他感慨如今浮躁世风,我便借由杯中茶,谈及“茶道之本,在于静心悟道”。
吴阿姨中途过来添了一次热水,看到我们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悄悄对远处的黄亦玫比了个“OK”的手势。
茶过三巡,黄叔叔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甚至跟我分享了他年轻时在云南插队,第一次喝到真正普洱老茶时的震撼。我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名为“长辈与晚辈”的隔阂,在这氤氲的茶香中,慢慢消融。
待到一泡茶喝至淡而无味,我收拾茶具,对着振华哥说道:“周末,我们去爬山吧,晚上露营玩下。”
站在不远处的黄亦玫,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比窗外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太好了,好久没爬了。”
次日,我去玫瑰家接上她,遇到振华哥打了招呼就开车离开了。
到了山下,玫瑰让我等会,她哥哥和晓荷姐也要来,我有一种二人世界被打扰的感觉。
玫瑰拉着我,低声说道,我哥还不容易约出来的,你给点面子,还能怎么办,女朋友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回应一个笑容,表示OK。
跟晓荷姐和振华哥打了招呼,4个人一起往上走,我拿过玫瑰零食和水的小双肩包,挂在自己肩上。陡峭处,我伸出手,让玫瑰借力,嘴里说着“小心,这儿滑”。看着玫瑰流了汗,拧开瓶盖才把水递给她,又拿出湿巾给她擦汗。我们四个人聊着天放松下腿部肌肉,爬到山顶,起风了,我把薄外套脱给玫瑰,披在她的身上,她红着脸摇头,说爬山热着呢。
找准光线和角度,给玫瑰拍了一张张在红叶映衬下笑靥如花的照片。
黄振华和百晓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百晓荷时不时用手肘碰碰黄振华,递过去一个“看看人家多体贴”的眼神。黄振华嘴角偶尔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下山时,天色渐晚,石阶上落满了干枯的树叶。我依旧走在玫瑰侧前方半步,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然而,就在一段略显陡峭的台阶,我踩到了一片隐藏在落叶下的、光滑的石面,脚下猛地一滑!
“啊!”我短促地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坐摔下去,右腿在台阶边缘重重地磕碰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猛地窜了上来。
“苏哲!”玫瑰的惊呼带着哭腔,她立刻蹲下身,脸色煞白。
黄振华一个箭步冲下来,沉稳地按住我的肩膀:“别乱动!伤到哪儿了?”
百晓荷也赶紧围过来,满脸焦急。
我疼得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咬着牙,试图动一下右腿,却引得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脚……脚踝好像……”
黄振华眉头紧锁,蹲下身,在我脚踝肿胀处轻轻按压检查。“可能是扭伤,但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不能走了。”他当机立断,“我背你下山。”
“哥,你行吗?这么远……”玫瑰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问题。”黄振华语气不容置疑,示意百晓荷帮忙。
我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连忙说:“振华哥,我自己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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