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既抬高了对方,也表明了意图,将一顿答谢宴巧妙上升到了“未来友谊”的层面。
方协文的目光在我和玫瑰脸上扫过,终于,那份紧绷的客气松弛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让你们破费了。”
这一刻,饭局的气氛才真正从“客气推让”过渡到了“宾主尽欢”的前奏。餐桌上的菜肴,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种社交的媒介,我的成熟稳重与玫瑰的真诚动人,共同化解了初识的陌生与尴尬。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黄亦玫渐渐适应了紧张而单纯的校园生活,黄亦玫感觉前所未有堵塞充实与满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玫瑰刚合上一本厚厚的心理学教材。她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些许试探,又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苏哲,”她声音轻柔却清晰,“我看到一家很正宗的德国啤酒屋在招兼职,主要是做客户服务和一些简单的运营。”
她稍作停顿,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然后继续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的专业需要大量实践去观察和理解不同的人。啤酒屋那种轻松开放的氛围,汇聚了各种背景的客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场所,能让我把书上的理论真正用起来。”
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源于对学业的热爱和更深层次的求知欲。她渴望将知识置于真实的生活场景中检验和升华。
我认真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捕捉到玫瑰眼底那抹混合着期待与不确定的神情。
我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双手,目光温和而坚定。
“这个想法很棒。”我的肯定毫不犹豫,“理论结合实践,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在那种环境里,你能观察到最真实的人际互动和情绪流动,这确实是书本给不了的。”
我看到了玫瑰上瞬间绽放的惊喜和释然。
“我支持你。”我将玫瑰拉入怀中,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十足的信任,“我的玫瑰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里吸收阳光和雨露。不过,”
我语气转为温柔的叮嘱,“要答应我,别太累,平衡好工作和学业。如果遇到任何麻烦或者不开心,记得你永远有最坚实的后盾。”
这个决定里,包含了我的理解、尊重和毫无保留的爱。我支持的不仅仅是玫瑰的一份兼职,更是玫瑰探索世界、实现自我价值的每一步。在这段关系里,我们是恋人,也是朋友。
黄亦玫时常写信向苏更生分享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有空也给父母和振华哥打去电话。
夜幕低垂,德国啤酒屋里灯光温暖,人声与驻唱的音乐声交织,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氛围。黄亦玫身着统一的制服,正带着职业微笑为一对年迈的夫妻服务。
老先生比较沉默,老太太则兴致很高,对着菜单,嘴里吐出一连串又快又急、带着浓重本地腔调的魔都话。黄亦玫在帝都长大,虽然为了生活学了些简单魔都语,但面对如此地道且语速飞快的要求,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努力分辨着零星捕捉到的词语,却如同在听天书,眼神里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窘迫。
“阿婆,侬好……”她试图用生硬的魔都语沟通,但显然无法应对。老太太见她听不懂,有些着急,语速更快了。就在黄亦玫感到手足无措,脸颊微微发烫时,一个温和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交拨我好来(交给我好了)。”
只见方协文不知何时已来到桌旁,他自然地微微俯身,脸上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用流利地道的魔都话与老太太亲切地交流起来。他不仅听懂了老太太对菜品和酒水的特殊要求,还耐心地解释了几道德式菜品的特色,语气不卑不亢,态度温和周到。
老太太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利点好了餐。方协文将记录好的单子轻轻递给黄亦玫,朝她鼓励地眨了眨眼。
那一刻,黄亦玫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一种“得救了”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在周围充斥着陌生语言和文化的环境里,方协文的及时出现,仿佛一道光,驱散了她的尴尬和无助。
“学长,真的太谢谢你了!”她低声对方协文说,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谢意,“我刚才完全听不懂,差点就耽误事了。”
方协文只是谦和地笑了笑,摆摆手:“没事的,小事情。刚开始都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他转身去忙别的,黄亦玫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份感激悄然沉淀。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身边的苏哲,这位学长又一次在她需要时提供了切实的帮助。这份在具体困境中产生的感激,让她对方协文的印象,在“热心学长”之外,又增添了一层可靠与值得信赖的色彩。
夜色为啤酒屋古朴的外墙染上深蓝,我将车平稳地停在路边熟悉的位置。副驾驶座上,那束新鲜的黄玫瑰在昏暗的车内散发着幽微而清甜的香气,像一轮安静的月亮,等待它的主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