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手后,我没有再出现在玫瑰的世界中,只是助理忘记了通知,花店照样每天送黄玫瑰到黄亦玫的宿舍。
魔都的别墅,将我与外界的热闹隔绝。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流光溢彩,而窗内,只有运动后残留的汗水气息、松节油的凛冽气味,以及一片死寂。
情绪的低落像一种实质的浓雾,弥漫在空间的每个角落。我试图用高强度的运动耗尽它,用重复的日常麻痹它,但最终,它们都汇流向了一个出口——画布。
当第二幅系统奖励的新作在你笔下逐渐成型时,一种与前作截然不同的气质,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画布上,是一片暗黑的、抽象派的星空。
它没有梵高笔下那种旋转、炽热的生命感。相反,这片星空是沉寂的,甚至是吞噬性的。
底色是浓得化不开的普鲁士蓝与炭黑,它们交织、翻滚,如同深夜无风的海洋,又像心底那片无法驱散的阴郁。这不是宁静的夜空,这是情感的黑洞。
星子并非明亮闪烁的点,而是用刮刀蘸取银灰与钛白,以极其用力甚至粗暴的方式,甩、点、刮上去的。它们不是温柔的光芒,更像是凝固的泪滴,是挣扎中破碎的希望,是沉默中爆发的呐喊。有些星星的边缘甚至带着撕裂的痕迹,仿佛在挣脱这厚重的黑暗时耗尽了力气。
色彩的情绪:在深邃的蓝黑主调中,我不自觉地混入了一抹暗沉的绛紫或厚重的赭石,那是淤积的伤痛,是内心无法释怀的块垒。这些颜色并不鲜艳,却像隐藏的暗流,让整片星空在神秘之外,更添一份沉重与压抑。
笔触与构图:笔触是狂放而混乱的,大量的涂抹、叠加、刮擦,形成了深邃的、仿佛能吸入灵魂的纹理。构图可能是不稳定的,星辰的分布没有和谐的韵律,只有一种失重般的、漂浮不定的失序感,完美映射了我此刻无所依凭的内心。
站在这幅画前,我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那片深邃而神秘的星空,不再引发对宇宙的遐想,而是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质问。它映照着我失去玫瑰后的世界——曾经璀璨的星系骤然熄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零星、刺眼却无法带来温暖的残光。
这幅画,是我失恋情绪最直白、也最隐晦的宣泄。它将所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所有坚守秘密的孤独、所有不被理解的委屈,都凝固在了这片暗黑而抽象的星空之中。它挂在墙上,像一个永恒的、属于此刻的墓碑,标记着一段情感的死亡,以及一个男人在孤独中,与自我进行的沉默对话。
方协文即将毕业,他收到深圳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入职通知,可他想继续留在魔都,等黄亦玫研究生毕业再说。
黄亦玫自从分手后,每天上课考试,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方协文的生日邀请了黄亦玫,黄亦玫本来不想去,方协文告诉她,很多人,就当做学习后散心。黄亦玫看着有些无趣,呆了一会就走了。
方协文邀约玫瑰去听音乐会,朋友送的音乐票,黄亦玫拒绝了,方协文说高价买的,不去看,浪费了。黄亦玫去了,听了音乐她心情确实好了些。
黄亦玫最终还是把猫给了方协文代养,两个人因为猫也有了互动。
方协文说你上次说喜欢看日落,我知道一个地方看日落特别清楚,周末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黄亦玫去了。
方协文说我发烧了,发了信息,只有你回复我了,你能过来一趟,黄亦玫去了。
振华哥找到我,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熟稔与随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焦躁,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没跟我绕弯子,开门见山,语气又快又急:
“你还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非得等到人都被抢走了才后悔吗?”
我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回应,振华哥就抛出了那个让我心脏骤然缩紧的名字:
“那个叫方协文的小子!玫瑰她们学校那个!我现在可算看清楚了,这小子之前装得人模狗样,现在看你跟玫瑰分了,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天天变着花样缠着玫瑰!”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托人打听过了,一个穷学生,要家世没家世,要根基没根基,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今天送本书,明天约着去听个什么破讲座,后天又借口请教问题……手段低级得很!但架不住他脸皮厚,天天在玫瑰眼前晃!”
振华哥越说越气,仿佛被纠缠的是他自己。他盯着我,眼神灼灼,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去!你现在就去找玫瑰复合!低个头,认个错,能有多难?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玫瑰被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子骗走?你甘心吗?!”
振华哥的话语像一根根针,精准地刺向我心底最敏感、最不愿触碰的区域。那个我曾经觉得“土气”、不足为虑的学长,此刻在振华哥的描述里,成了一个阴险的、趁虚而入的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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