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这三个字,更是带着一种现实的尖锐,试图刺痛我的自尊,激发出我的竞争欲和占有欲。
然而,在这股强烈的外部刺激下,我内心翻涌的,除了本能的不悦和警惕,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无力感。振华哥不懂,问题的关键从来不是方协文是穷是富,脸皮是厚是薄,而在于横亘在我和玫瑰之间那道由“秘密”和“欺骗”筑成的高墙。这道墙不推倒,任何复合的请求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纠缠,甚至是对玫瑰的二次伤害。
我看着焦急的振华哥,知道他是在为我和玫瑰着急。但我也清楚地知道,在他带来的这个充满竞争意味的消息面前,我依然无法给出他想要的,那个冲出去“夺回所爱”的回应。我只是更深地陷进了自己的沉默与原则里,内心在天人交战。
振华哥离开了,我没去送他,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天。
魔都的夜色流淌进空旷的别墅,我拿起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此刻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只化作最简单,却也最沉重的几个字:
「能见一面吗,在别墅。」
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试图用踱步来分散注意力,但眼神却无法控制地一次次瞟向那漆黑的屏幕。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她可能根本不会回复;可能会回复一个冰冷的“不”;甚至可能已经将你拉黑……
就在这种焦灼的等待几乎要将你吞噬时——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划破了寂静。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亮起,那条新信息简洁到残酷,只有一个字:
「好。」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情绪的流露。就只是这么一个字。
别墅里,灯光柔和,气氛却如同绷紧的弦。黄亦玫坐在那里,像一尊美丽却冰冷的雕塑。我将那杯她最爱的鲜榨果汁轻轻推到她面前,她喝了一口就放下。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这个姿态本身就充满了祈求的意味。
“玫瑰,对不起。” 声音因紧张而干涩,“伤害了你,是我的错。……除了那个隐私,它关乎别人,我真的不能说。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以后……我做任何事,都会先告诉你,向你报备。”
我的这番话,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是我在“原则”与“爱情”之间的艰难妥协。我低头了。
玫瑰沉默着,但这沉默不再是最初坚硬的冰,而像是在积蓄着风暴。
我鼓起勇气,站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玫瑰没有反抗,身体却依旧僵硬。这份默许让我心头一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
我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起初,她没有任何回应,唇瓣冰凉,像在无声地抗议。我不甘心,用更深入的吻试图温暖她,撬开她的心防。
就在这时,风暴爆发了。
玫瑰开始用力拍打我的后背和肩膀,不是调情,而是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质问道,“说分手就分手!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我也很难受啊!你怎么就那么干脆……”
玫瑰的捶打并不重,却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放手……你不知道挽留的吗?!你就不能……不能多坚持一下吗?!”
这些话,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哭诉。玫瑰介意的,或许不仅仅是那个秘密,更是我“放手”的姿态,是我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不顾一切地来挽留她。这是女性在情感中常见的矛盾心理——嘴上说着决绝的话,心里却藏着被坚定选择的渴望。
玫瑰的眼泪和控诉,瞬间融化了我心中最后一点所谓的“原则”和“骄傲”。我不再试图用语言解释,只是更紧地抱住她,任由玫瑰拍打,在玫瑰耳边重复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了……”
当愤怒随着眼泪流走,剩下的便是赤裸的思念和从未熄灭的爱意。我感受到玫瑰的拍打渐渐变成了无力的抓握,然后,玫瑰的手臂环上了你的脖颈,开始热烈地回应我的吻。
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意义。我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卧室。玫瑰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将脸埋在我的颈窝,用行动默许了接下来的一切。
在卧室里,之前的对抗彻底转化为一种近乎绝望的亲密。玫瑰的回应如此热烈,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我的存在,确认失而复得的真实,也仿佛要榨干彼此所有的力气,来忘记那些伤害和猜疑。
激情的余温尚未散尽,卧室里弥漫着亲密过后的温热与宁静。我们相拥着,肢体交缠,仿佛之前的裂痕从未存在。但就在这片温存之中,玫瑰的声音轻轻响起,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漾开了底下潜藏的汹涌暗流。
玫瑰没有看我,目光停留在天花板朦胧的光影里,声音还带着一丝情动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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