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在指间明灭,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我将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吐出长长的烟圈,它们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消散在昏暗的车厢里,就像那份我可能即将要帮忙守护,却又岌岌可危的平静。
这一刻,我不是在为白晓荷的出现而烦恼,是在为振华哥,为那个刚刚获得安宁的家,感到一种深切的、无力的恐惧。这份沉重的秘密,在DNA结果出来之前,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我略显紧绷的脸上。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振华哥的电话。
“喂,小哲?” 听筒里传来振华哥熟悉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电视的声响和更生姐隐约的说话声,听起来一切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家居生活的松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哥,干嘛呢?”
“没干嘛,跟你嫂子看电视呢。怎么了,有事?”
“没事,就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耳朵捕捉着他语气里的每一丝波动。
振华哥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行啊,你小子挺闲的,我明天有工作,就不去了,你自己玩吧”
他语气如常,甚至还能开玩笑,听起来完全没有刚刚经历过类似我与白父那种沉重会面的迹象。那股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调侃,此刻却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我之前的猜想。
难道……白父没找振华哥?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如果白父没有去找关系更近、可能性更高的振华哥,而是直接、且唯一地找上了我……
我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但嘴上依旧应付着:“行吧,那你跟嫂子看电视吧,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听筒里“嘟—嘟—”的忙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我靠在椅背上,刚刚因与振华哥通话而暂时压下的疑虑,此刻像黑色的潮水般以更汹涌的姿态回流,瞬间淹没了我。
振华哥一切正常,这非但没让我安心,反而让我的疑虑更深,如同坠入更浓的迷雾。白父那双看似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就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挂了振华哥的电话,车厢里重新陷入寂静。我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试图吹散脑子里那团乱麻。
“我和白晓荷……充其量就是关系还不错的钓鱼佬钓友。”
在心里再次确认这一点,像清理缠线的钓组一样,仔细回溯着过往的每一个细节。一起在水边守候的清晨黄昏,聊过鱼情,聊过生活里不痛不痒的烦恼,但我们之间,确实清清楚楚,从未逾矩。那条界限,像水与岸一样分明。
“我百分百确定,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 这个认知像铅坠一样沉底,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既然如此……
一个新的、带着点荒谬感的念头浮了上来:
“难道白晓荷还有别的男人?是之前她家里安排相亲的某一个?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邂逅?”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甚至轻松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父这调查方向可就彻底错了,简直南辕北辙。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位严肃的父亲拿着错误的“地图”,在未来可能面对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徒劳奔波的情景。
“这事儿办的,还挺逗。”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甚至,一个更无厘头的想法冒了出来:“要不我干脆直接打个电话给白晓荷,问问她:‘嘿,晓荷,你儿子他爹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就先笑了。这算什么?太莫名其妙,也太不尊重人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远没到可以如此直白探问这种隐私的地步。
“算了。” 我收敛了笑意,将那个荒谬的念头摁灭。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脱离现实的无厘头感,我一个“局外人”,实在没必要主动跳进这滩浑水里。
发动车子,汇入车流。我决定不再为此耗费心神,毕竟,我有着无可动摇的底气,以及一个需要我全部温柔和精力去守护的、属于我和玫瑰的家。
夕阳将小区游乐区镀上一层暖金色,滑梯旁传来女儿苏乐怡清脆的笑声,玫瑰挽着我的手臂,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晓荷姐?”玫瑰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我抬头,看见白晓荷站在沙池边,她比记忆中清瘦了些,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的沉静。而她身边,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正专注地堆着沙堡。
“亦玫,苏哲。”白晓荷微笑着打招呼。
两个女人寒暄起来,玫瑰的喜悦溢于言表:“晓荷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有气质了。”玫瑰自然地蹲下身,看向那个安静玩沙的小男孩,声音放得更柔,“这是……?”
白晓荷的目光随着玫瑰望向小男孩,语气平静自然,却像一颗投入我心湖的石子:
“我儿子。”
玫瑰毫无所觉,依旧热情地赞叹:“哇!好帅的小伙子!长得真像你,眼睛特别亮!”
玫瑰看着又问道:“几岁啦?”
白晓荷顿了顿,报出年龄,“三岁了。”
听到这个年龄,三岁,那也不是振华哥的呀,晓荷都离开4年了。
玫瑰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臂,“老公你看,晓荷姐的儿子多乖。”
我对玫瑰笑了笑:“嗯,是很乖。”
夕阳正好,两个孩子玩在了一起,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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