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就是明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想到破局之法,真不愧是他所崇拜之人。
勋名回到了登仙洞,自从心柳死后,他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他静静坐在冰冷的床沿,空洞的目光无神的盯在床前的空地上。
那里,正是沐心柳殒命的地方。时光仿佛从未流逝,他依旧能看见那日的血渍,晕开一朵妖冶的血花。濒死的心柳流泪、不舍、解脱,甚至是欢愉的在他的怀中断气。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足这里了。
而这一次回来,他才猝然发现,门板、梁柱上,竟被密密麻麻刻满了 “正” 字。一笔一划,刻得极深,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一个,两个,三个……
数到最后,不多不少,恰好是心柳来这登仙洞的日日夜夜。
心柳一直想要逃离登仙洞,他知道,却不在意。
她的哀嚎与诉求,在他听来,不过是被他忽视的鸟儿在唱歌,是心柳在撒娇,是对他的依赖,是等着他去哄。
她在争取他更多的陪伴时间。
他甚至觉得,她越是闹着要走,便越是离不开他。毕竟,这世间除了他,还有谁会这般掏心掏肺地待她?
沐齐柏只把她当作棋子,那些男仙只垂涎她的美貌,唯有他,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想将她护在这登仙洞里,护一辈子。
他恨沐齐柏,是沐齐柏让心柳周旋在各个男仙之间,痛苦不得自由。
他也恨那个小小的沐天璇。
是那小丫头一次又一次,将血淋淋的事实扒开在他面前,逼着他回想心柳死去的真相,搅得他不得安宁。
可每次掐着小天璇的脖颈,看着她奄奄一息时那双倔强的眼神,竟和心柳如出一辙,他又不舍。
“你倒是杀啊,你既然能杀了我的姑姑,自然也能杀了我,杀啊,你杀!”幼小的天璇,不怕死的,一次又一次跑到他的面前挑衅,在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边缘反复践踏。
这么相像的眉眼,应该是他和心柳生的女儿才对。
若是心柳还在,他们的孩子,定也会生着这样一双眼睛,会黏着他喊爹爹,会扯着心柳的衣袖撒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这双像极了心柳的眼睛,不屑的嘲笑他。
勋名缓缓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她脖颈的温度,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掌纹里仿佛还沾着心柳的血,又映出沐天璇那双眉眼。
他心里漫起无边的茫然,像坠进了无边无际的雾里:他能恨谁呢?
小天璇,他终究是恨不起来。她不过是个孩子,为了给姑姑报仇而已。她还是心柳的侄女,长着和心柳一样的眼睛。
恨心柳?他连想都不敢想,哪怕她想逃,他也只当是自己给的爱还不够。
恨自己?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他那样爱心柳,掏心掏肺地想把她护在登仙洞一辈子,怎会伤害她?
唯有沐齐柏,只有沐齐柏 。
是这男人的野心,碾碎了心柳的一生。
他要沐齐柏死,要他坠下仙阶,入阿鼻地狱,跪在心柳的坟面前磕头道歉。一遍遍地道歉,直到他满意为止。
所以,一切,都是沐齐柏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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