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清先带着其他人去准备了。
齐斯南独自一个人坐在了施塔望身边。
施塔望低着头，眼神空洞。
“祂会回来的。”
齐斯南苍白地告诉施塔望。
“我还没见过祂呢，等祂回来，带我去看看吧。”
她很努力地想找话题，但施塔望一动不动。
“没有受伤，看来异能副作用被昨晚的情况抵消了。”齐斯南这么想着。
忽然，齐斯南的对讲机收到了信息振动起来。
她看了施塔望一眼，然后把手轻轻地伸到她的膝盖上，握住了她交叠放置的双手。
“跟我去看看过去吧。”
齐斯南本以为她会跟之前一样一脸嫌恶地甩开她的手然后对着她毒舌一顿。
结果施塔望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齐斯南有些尴尬，但没忘记自己要干些什么。
她起身，轻轻地拉着施塔望。
施塔望跟木偶一样跟着她往未知的方向走。
不，准确来说是施塔望很熟悉的路程。
她们走得很慢，齐斯南害怕一时间将回忆塞进她的躯体里面会让她更加破碎。
只是缓慢地，希望施塔望能稍微记起一点东西。
齐斯南在电视上见过有关她的报道。
在她眼里施塔望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齐斯南之前班上有放过有关她的励志影片。
能从原生家庭里杀出来的人，自然有高傲的资本。
虽然在外界，她脾气不好是公认的，她又不是那种靠脸圈粉的明星，这自然不能算什么黑料。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回一个人一直坚定了那么久的东西。
施塔望是那种坚信一切都有代价的人。
只有一个例外。
而现在那个唯一属于她的，不需要价值的东西消失了。
该怎么带她从那种空虚中走出来。
不知不觉间，她们到达目的地。
齐斯南悄悄地发了一个讯息，站在外面的秋闪身进去了。
“我想看你表演，施塔望。”
齐斯南带着她走到了舞台前面。
她们待在后台。
“我有能力支付你一支舞的价格。”
齐斯南尝试了那个据说是最有效跟施塔望交流的方式：等价交换。
“去吧。”
施塔望依旧没有反应，但眼神在触及舞台时还是轻轻地动了一下。
肌肉记忆带着施塔望走上了舞台。
一直在边上看着的韩跃这个时候放起了音乐。
林麦清和宋虚檐站在进口处，防止有怪物来破坏这场演出。
齐斯南和秋坐在了场下，第一排中间位置的两边。
中间那个位置是给小九留下的。
这是施塔望自己的习惯。
这一切都被施塔望收尽眼底。
“我跟他们认识多久了？”
施塔望在心里思考着时间。
最长的三个月，最短的齐斯南不过一个星期。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还能这样纵容自己？
施塔望难以想象。
音乐前奏结束，也拉开了舞蹈的序幕。
施塔望刚刚才跳过这支舞，舞步烂熟于心。
即使没有音乐，也会出任何差错。
舞步旋转着，施塔望想起了这三个月的相处。
她看见站在外面的宋虚檐开启了异能，把已经涌到门口的怪物们全部暂停。
他回头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坐在第一排的齐斯南看着她温和地笑。
“没关系，我们在。”
秋原本冷漠的脸也浮现起只有在杀戮过后才会涌现的笑容。
随着舞步转头，施塔望看见了一直守着音响的韩跃。
舞步抬头，她看见林麦清也坐到了中心的位置。
“萧绳呢？”
施塔望到处都没有看见萧绳的身影。
“过去自己坚持的那套价值观，真的是正确的吗？”
施塔望刚刚才看清过去的自己有多么过分。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他们，但他们如今却不计前嫌地保护着她，任由她发脾气。
“别想你那些价值了，施塔望。”
“抬头，看看身边人。”
“我希望你可以尝试着走出梦境。”
施塔望在心底听见了小九的声音。
顺应声音抬头。
她似乎回到了末世前座无虚席的舞台上。
只不过前排的位置被落红的他们占据。
“我忽视了他们。”
施塔望想起过去的每一天都在用这种方式伤害他们。
“明明我自己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将每个人明码标价，只相信你的存在是无需价值的。”
“或许拥有你要失去的就是身边人吧。”
“可为什么，这群人，怎么样都推不开...”
施塔望头一回感到无措。
“去试试了解他们，怎么样，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你认为的那些人们。”
“别沉溺在我的怀抱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世界吧。”
施塔望猛地抬头看向前排中心位置。
但小九没有回来。
她踉跄了一下，从过去跌入现实，马上就要摔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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