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的目光缓缓抬起,望向湛蓝的天空,望向那些呼啸而过的战机,望向方阵中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二十五载风雨兼程,从丛林里的残兵到屹立南洋的强国,这条路,他们走对了。海风再次吹来,这一次,带着的是国泰民安的气息。
徐渊的视线掠过脚下轰鸣的军阵,越过广场上飘扬的联盟旗帜,投向更远处的新加坡港。晨雾尚未散尽,港口的万千桅杆如林立的长矛,刺破朦胧的水汽,巨轮的汽笛声隐约传来,与阅兵式的铿锵节奏交织在一起。岸边的摩天楼群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的金光,将这座南洋明珠的繁华与硬朗,揉成一幅泾渭分明的图景——那是枪炮浇筑的和平,是铁血守护的繁荣。
政治与权力的棋局,这些年走得惊险,却也算步步平稳。徐渊的目光微微偏转,落在观礼台侧方那个笑容标准的身影上——缅甸联邦的“民选”总统曾维献。这位二姐夫早年与他一同钻过丛林、扛过步枪的老伙计,如今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尽是政客的沉稳练达。谁又能想起,二十年前的缅甸还是各路武装割据、军阀混战的泥潭?那时的曾维献,不过是缅北一隅的地方势力,靠着徐渊默许倾斜的军火与粮秣资源,才敢放手施展拳脚。他一手软,许以高官厚禄、通商便利,将那些摇摆不定的小股武装收编入联邦军;一手硬,调遣联盟援助的装甲部队,以雷霆之势荡平了几支负隅顽抗的地头蛇武装。硝烟散尽后,缅甸终于完成了名义上的统一,而曾维献也顺理成章地戴上了总统桂冠。此刻,这位总统正朝着观礼台中央的徐渊微微颔首,笑容里的恭敬,比他胸前的勋章还要醒目。
视线再往南,便是南华共和国的疆域。这片囊括了马来半岛与泰南的沃土,早已被联盟彻底消化。华人主导的议会制度运转得顺畅无比,议员们半数出身于联盟扶持的华人商会,剩下的席位,则被亲联盟的土着部族领袖与开明知识分子占据。法律条文上写着“民族平等”,但明眼人都清楚,是华人的资本与联盟的武力,撑起了这片土地的秩序。想起陈济晟,徐渊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感慨,那是混杂着怀念、敬重与些许怅然的情绪。那位既是岳父、又是生死战友的老人,曾是南华共和国的缔造者,也是联盟的灵魂人物之一。三年前,陈济晟在办公室的藤椅上溘然长逝,弥留之际,他紧紧攥着徐渊的手,只说了一句“守住华人的根”。
徐渊亲自为他扶柩,送葬的队伍从议会大厦一直排到郊外的华人公墓,南洋各地的商会领袖、退役老兵、普通民众自发前来,哭声震彻长空。那场葬礼,也是一场无声的权力交接。没有流血,没有纷争,大姐夫覃文运以联盟秘书长的身份,顺理成章地过渡为南华总理。覃文运心思缜密,擅长内政与外交,他接手后,不仅稳住了南华的经济大盘,更将联盟的影响力,通过一条条铁路、一座座工厂,渗透到半岛的每一个角落。
这套看似松散的联邦架构,实则早已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编织。网的经线,是遍布中南半岛的联盟军驻军与军事基地,是“南冠”特种部队无声的威慑;网的纬线,是掌控着区域经济命脉的华人商会,是深入各国政府中枢的情报系统。而这张巨网的中心,始终是他此刻站立的地方——新加坡,这座扼守马六甲海峡的战略要地,这位中南联盟的理事长。
徐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汉白玉栏杆,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海风卷着港口的咸腥气吹来,吹动他胸前的勋略,也吹动着他眼底深处的波澜。棋局还在继续,远方的大国依旧虎视眈眈,区域内的暗流从未停歇,但他知道,只要这张网不破,只要联盟的钢铁洪流还在,海外华人的火种,就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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