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三代、四代们,人丁之兴旺,已俨然一个枝叶蔓延全球的庞大家族网络。这个网络以血缘为纽带,以权力与财富为核心,跨越了国界与文化,在陈殊妍的葬礼上,第一次如此完整地聚合在一起。
风再次吹过,凤凰木的红花簌簌落下,落在亲属们的黑色衣袂上,落在墓碑前的石案上,落在陈殊妍的汉白玉墓碑上。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墓碑上的“爱妻慈母,一生向善”八个字上,烫金的字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徐渊站在最前排,握着一根檀木拐杖,那是陈殊妍为他亲手制作的。他看着眼前枝叶繁茂的家族,看着墓碑上妻子的名字,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空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坚定。他知道,陈殊妍的离去,不仅是他个人的永别,也是徐家一个时代的结束。但他也知道,徐家的故事,中南联盟的故事,还将继续下去。那些流淌在血脉中的责任与担当,那些陈殊妍一生所倡导的“向善”与“守护”,将在徐家的后代中,继续传承下去。
尽管葬礼以近乎隐秘的方式在新加坡华人功勋陵园进行,却挡不住全球范围内的哀悼与敬意,如潮水般从各个大陆涌来。不同时区的时钟,在同一时刻仿佛都慢了半拍——北京的清晨、纽约的深夜、伦敦的午后、日内瓦的黄昏,各种形式的悼念活动同步展开,跨越了地缘政治的壁垒、意识形态的分歧、文明文化的差异。这份罕见的共识,不仅是对陈殊妍一生善行的认可,更折射出她在半个多世纪里,以“人道主义”为纽带,在全球织就的一张温暖而庞大的网络。
北京,新华通讯社的办公大楼里,编辑们熬了三个通宵,打磨出一篇近三千字的长篇悼念文章,于陈殊妍离世的第三日,在《人民日报》头版右下角的显着位置刊发,同时通过新华社的多语种渠道,向全球推送。文章不再沿用以往对海外华人领袖的“客套式”评价,而是以充满温度的笔触,回溯了陈殊妍的一生:从金陵女大的青年学生,到抗战时期奔走于大后方救助难童的志愿者;从南洋华人慈善事业的领路人,到推动两岸华人教育交流的民间使者。文中特别提到,她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曾以“厚生慈善会”的名义,匿名向中国大陆的十所贫困地区中学捐赠了上千套教学设备,又在九十年代牵头组织“华人科学家交流计划”,促成了上百位海外华人学者回国讲学。
“毕生致力于慈善公益与华人教育事业,其高尚品格与无私奉献,是海外华人的杰出楷模,为增进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好情谊作出了卓越贡献。”这段措辞,罕见地没有任何保留性语句,与官方媒体以往提及“中南联盟”及其创始人徐渊时,惯用的“地区影响力实体”“具有复杂背景的海外华人组织”等审慎表述,形成了鲜明对比。更值得玩味的是,文章结尾特意提到“期待与中南联盟继续在公益、教育等领域开展深度合作”,这一表述被外界解读为,官方对徐家下一代释放的柔性沟通姿态——徐渊时代的中南联盟,因坚持“中南地区自主”,与中国大陆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而徐振华接任后,展现出更开放的合作意愿,陈殊妍的离世,恰好成为了打破僵局的一个微妙契机。
除了中央层面,地方政府的反应也颇为积极。陈殊妍的学生时代所在的江苏南京,金陵女大(现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学院)迅速举办了“陈殊妍女士与中国女性教育”纪念座谈会,邀请了当年与她同窗的校友、受她资助的学生代表,共同追忆她的事迹。南京市人民政府还宣布,将在金陵女子学院内设立“殊妍教育基金”,用于资助贫困女大学生,以此纪念这位从南京走出的杰出女性。
从华盛顿的白宫到伦敦的唐宁街,从巴黎的爱丽舍宫到柏林的总理府,欧美国家的主流媒体,纷纷以显着篇幅回顾了陈殊妍的一生。《纽约时报》将她的事迹放在了头版右下角的专题位置,配着一张她在1943年重庆难民营中,抱着一个孤儿的黑白照片,标题为“东方的人道主义灯塔:陈殊妍,一个动荡世纪的仁慈见证者”。报道聚焦于她通过“厚生慈善会”,在二战期间救助了超过两万名各地难民和华人难童,又在战后推动妇女儿童权益保护,资助了上百个科学文化交流项目。文中引用了一位当年被她救助的老人的证言:“她没有因为我们的身份而拒绝伸出援手,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她的微笑就是我们的光。”
《泰晤士报》则在社论版发表了题为“稳定与仁慈的力量”的文章,赞誉陈殊妍是“冷战时期少有的、能跨越东西阵营,始终坚持人道主义精神的领袖”。文章提到,即使在美苏争霸最激烈的年代,她仍以“厚生慈善会”的名义,向东西欧和亚洲的贫困地区捐赠医疗物资,推动双方的儿童绘画交流活动。英国首相在吊唁信中写道:“陈女士的一生,证明了仁慈可以超越政治分歧,她的离去,是世界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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