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永盛贸易这个壳公司,让新加坡的华人代办对接他在心象世界掌控过的几个出精品老场口——那些场口的地理位置并没有变化,国术时空这个心象世界可以看作是现实世界在维度上的投影。如今虽换了主人,但核心矿脉的开采并未停止,且由于缺乏系统性的资源认知,很多高品质原石仍被当作普通料子低价流出。他会根据记忆中的矿脉分布图,向代办明确指定开采区域、原石皮壳的具体特征,甚至是开采时间(比如雨季过后,矿层冲刷充分,更容易出高品质翡翠),让代办精准收购,避开所有“赌性”成分,只拿“确定性”的原石。
这些原石无需在缅甸本地解石,而是通过永盛贸易的玉石通道直接运抵燕京,在仓库完成切割打磨——那里有他通过设立的小型加工车间,自己上手,绝对可靠。
他指尖轻轻一弹,那块冰种飘花明料在掌心转了个圈,折射出柔和的光。这块成品的价值,在他即将启动的“原石狙击计划”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起点。心象世界数十年的资源掌控经验,加上现实世界的超凡感知与精准布局,这场财富积累的游戏,对他而言,早已不是“赌”,而是一场稳操胜券的“收割”——低调、高效,且无人能察觉背后的降维打击。
他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休息室的墙壁,直抵那些藏在矿脉深处、裹着粗粝皮壳的翡翠原石。脑海中,心象世界积累的矿物学资料、现实世界的行业报告、无数次解石验证的案例飞速调取、碰撞、融合,将“为何此路可行”的底层逻辑剖析得愈发清晰——核心症结,正是翡翠原石(及和田玉籽料、顶级欧泊、部分祖母绿原石等)领域至今无法逾越的“穿透探测”与“品质解读”鸿沟,而这道鸿沟,恰恰是他的绝对优势所在。
为何此路可行?
翡翠原石之所以被称作“赌石”,甚至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行业俗语,本质是现有技术与经验体系都无法突破“皮壳之下,一无所知”的困境。这种困境并非单一因素造成,而是仪器的物理局限与经验的认知盲区共同织就的铁壁。
现代检测技术早已渗透各行各业,但在翡翠原石面前,却显得格外“笨拙”。徐渊脑海中闪过一串仪器名称与对应的检测数据,清晰地勾勒出它们的短板:
X光探伤仪能穿透皮壳,勾勒出内部的裂隙分布、杂质轮廓,甚至能通过密度差异大致判断“玉肉”与“石性”区域的边界,但仅此而已。它无法分辨玉肉内部晶体的排列密度——同样是绿色区域,晶体呈纤维状紧密交织时是冰种,呈粒状松散分布时就是豆种,两者价值相差百倍,X光图像上却都是“高密度区域”;拉曼光谱仪能精准检测矿物成分,确认是否为天然翡翠而非B货、C货,但它解决不了“品质”问题。一块天然翡翠的绿色,是铬元素均匀致色形成的“阳绿”,还是铁元素掺杂导致的“暗绿”?是色带贯穿玉肉的“满绿”,还是仅附着在雾层的“表皮绿”?光谱仪只能给出“含铬”“含绿”的结论,却读不出颜色的“正、阳、浓、和”;红外光谱仪能分析玉石的结构水含量,间接反映“水头”,但它无法捕捉到“胶质感”这种近乎玄学的光学效应——同样是冰种,有的干涩如玻璃,有的温润如凝脂,后者的价值能比前者高出三成,可仪器检测数据几乎一致;即便是最先进的微焦点CT,能构建出原石的三维模型,却依然对“种老种嫩”“色活色死”束手无策。徐渊想起心象世界里见过的一块原石:CT图像显示内部有大面积绿色区域,矿场老板高价买下,切开后却发现是“死绿”——颜色暗沉、分布不均,且晶体粗糙,毫无价值。这种“看得到绿,却看不懂绿”的尴尬,正是所有仪器的致命短板。
仪器能测量数据,却无法解读“美感”与“品质”;能勾勒形态,却无法穿透微观结构的差异。这道“质”的鸿沟,是现有技术无法逾越的物理局限,也正是“赌石”行业存在的根基。
既然仪器不行,那依赖经验的相玉师呢?徐渊对此再清楚不过——心象世界里,他曾见过无数顶尖的相玉匠人,他们的经验玄妙却也脆弱。
真正的相玉师,双手仿佛带着“魔力”。他们会用指腹反复摩挲原石皮壳,感受砂粒的粗细、紧实度——“砂细如面粉,肉细如凝脂”,这是他们代代相传的口诀;会用强光手电斜照皮壳,观察“松花”(皮壳上的绿色斑点)的透色程度,判断内部色带的深浅;会顺着“蟒带”(皮壳上凸起的条状纹路)的走向,推测色带的延伸范围;会敲击原石,通过声音的清脆与否,判断内部是否有暗裂。这是一套融合了地质学、矿物学、光学与概率学的复杂系统,是数十年、数万次“切开-验证”形成的条件反射,甚至带有几分直觉的玄妙。
但即便如此,行业依然信奉“神仙难断寸玉”。徐渊记得心象世界里一位号称“玉神眼”的老匠人,毕生解石上万块,准确率高达八成,却在一块“白盐砂”皮壳的木那原石上栽了跟头:皮壳砂细均匀,蟒带清晰,松花透色饱满,所有人都以为是玻璃种高色料,切开后却发现内部布满“石纹”,色带断裂成碎块,价值瞬间缩水九成。老匠人当场呕血,叹道“天工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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