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凌看着云曦,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沉共鸣,“嗯,恢复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那种笃定,那种从容,像是无论天塌地陷,他都能稳稳托住。
云曦听到这话,紧绷了数日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她能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轻了几分,原本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也慢慢落回了原处。她轻轻舒了口气,那口气里藏着这几日积累的所有担忧和恐惧。
她看着夜玄凌,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描摹。他的脸色确实比几日前好了许多,那种濒死般的惨白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冷白色。唇色也不再是毫无血色的青灰,而是恢复了淡淡的红润。
可她心里清楚,玄冰蛊毒这种东西,就像一条毒蛇,蛰伏在他体内,随时可能张开獠牙。表面的恢复,并不代表根本的痊愈。
云曦抿了抿唇,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指尖传来瓷器光滑冰凉的触感。她抬起眼,试探着开口问道:“听说……王爷抓了云嫣?”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夜玄凌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仿佛抓的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而只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跳蚤。
云曦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夜玄凌这次是为了她,为了替她出这口恶气,更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太子和丞相府的再次陷害。
“谢谢王爷肯为我做主。”她的声音很真诚,眼神也很真挚,像是在看着这世上唯一值得依靠的人。
这次若不是夜玄凌反应迅速,洞察先机,将计就计,恐怕她现在已经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个罪名一旦坐实,别说是她,就连九皇叔也保不住她。到那时,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字。
想到这里,云曦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茶盏在手中轻轻颤了颤。
但她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更让她担忧的问题。她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也低了几分:“可是,我怕这样会连累王爷。太子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太清楚夜景辰那个人的性子了。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阴险毒辣,心胸狭窄。云嫣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丞相府的棋子,更是他用来对付云曦的刀。如今夜玄凌当众打了他的脸,把云嫣抓进煞王府的地牢,这无异于狠狠踩了他的尾巴。
以夜景辰的性子,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云曦越想越担心,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眸看向夜玄凌,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夜玄凌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片刻后,他的嘴角忽然扬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味,还有几分理所当然的霸道。
“你的确是连累了本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低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云曦的心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夜玄凌接着说:
“不是一般的连累。”他看着云曦,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那眼底闪烁着的光芒,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你从第一次,在鬼哭崖,就开始连累本王了。”
鬼哭崖……
云曦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她想起了那座悬崖,想起了悬崖边缘那株孤零零的枯树,想起了自己坠落时的绝望,还有……他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像是从地狱伸出来的救赎之手,将她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从那一刻起,她就欠下了这份情。
一份,怎么也还不清的恩情。
云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不知道是因为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惊险,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夜玄凌看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忽然靠近了些,身体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那股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草木的清香,钻进云曦的鼻腔,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本王现在就盼着你早点养好病,”夜玄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然后,先从那三件事情做起。”
三件事!
又是那三件事!
云曦的脸颊瞬间红透了,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那股热度几乎要把她烧起来。
这个男人,三天两头就提那三件事!
真是够了!
她在心里暗骂:你个死夜玄凌!记仇记到什么时候!
云曦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一些。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怕什么!老娘可是现代特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心理素质杠杠的!
而且……她心里嘀咕着:那三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需要解毒,我需要活命,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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