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较小的手臂优雅地一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那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纯粹的、商人般的狡黠与冷酷:
“或者,如果你们觉得任务太‘艰巨’,现在就可以离开,去外面那喧闹的市场上别的‘信息源’碰碰运气。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在贪婪之环,时间就是灵魂,信誉就是货币。拖延可能意味着消息过期、坐标失效,或者……被某些更不计代价的‘竞争者’抢先一步。”他暗示着拒绝或失败的后果,语气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顾愔和维吉尔再次对视了一眼。尽管目的迥异,一个为谈“大生意”,一个为寻人,但此刻,这个危险至极的任务成了他们获取各自关键信息的唯一且直接的捷径。收集者老辣地抓住了他们的迫切需求。
没有过多的犹豫。维吉尔率先开口,言简意赅:“巢穴地图。详细路径、已知陷阱、巴拉卡的弱点。”他直接索要任务资料,已然做出了接下交易的决定。
收集者发出一声满意的、如同干柴断裂般的轻笑,较小的手臂一挥,一张由某种暗色生物皮革制成的、散发着微弱魔法灵光的粗糙地图凭空出现,悬浮着飘到两人面前。地图上用散发着幽绿和暗红光芒的颜料标注出一条扭曲盘旋、令人头晕目眩的路径,沿途布满了细密的、代表危险区域的标记,终点是一个不断闪烁的骷髅符号,旁边用古老地狱语标注着“巴拉卡之喉”。
“地图会指引你们到达深渊边缘。之后的路径,需要你们自己去‘开辟’了。祝你们‘收集’愉快,先生们。”收集者的声音带着送客之意,那两团黑暗再次聚焦回手中的水晶骷髅,仔细擦拭起来,仿佛他们的价值暂时已经榨取完毕,剩下的只看他们能否活着带回“定金”。
顾愔收起那张触手微凉、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详脉动的皮革地图,看了一眼维吉尔。后者微微点头,斗篷一甩,已然率先转身,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融入门外地狱霓虹与阴影交织的混乱街道。
顾愔紧随其后。店铺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将那陈旧的气息和收集者深邃的“目光”隔绝在内。
一场深入嚎叫深渊、猎杀古老回响魔、夺取寂默核心的玩命任务,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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