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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陌那只被毒腺混合物涂抹的左手,焦黑的死皮正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粉红诡异的新肉,腐蚀与再生的惨烈搏杀似乎暂停,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
> 他面具下那双涣散却凶戾的血瞳,死死钉在玄甲卫首领腰间的令牌上,嘶哑的嗓音如同地狱刮出的阴风:“皇…兄…的…狗…”
> 玄甲卫首领覆盖在狰狞兽首面罩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露出的眼睛,冰冷得如同万年寒潭。他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势——并非攻击,而是示意所有部下:静观其变。
> 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的信子,无声地缠绕上地上气息奄奄的南宫陌,以及他身边那个满手血污、正因恐惧和剧毒侵蚀而摇摇欲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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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
密室中弥漫的烟尘、血腥、毒气,仿佛都在南宫陌那句嘶哑破碎的低语中冻结。那声音微弱,却像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穿了所有伪装的平静。
“皇…兄…的…狗…”
五个字,带着浓重的血沫和刻骨的恨意,在死寂的石室中幽幽回荡,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又反弹回来,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废墟之上,为首那名身材格外高大的玄甲卫首领,覆盖着狰狞兽首面罩的头颅微微一动。他露在面罩外的那双眼睛,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时最细微的反应。冰冷,漠然,没有一丝被戳破身份的惊惶,反而更添了几分残酷的审视意味。他缓缓抬起包裹着玄铁臂甲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下,做了一个极其古怪、并非任何军中攻击号令的手势。
手势落下的瞬间,他身后那数名如同铁铸雕像般的玄甲卫,手中斜指地面的长枪纹丝不动,唯有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更加凝练、更加冰冷,如同无形的冰墙,将整个密室彻底封锁。他们不再前进,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倒塌的石门废墟之上,如同等待腐肉彻底停止挣扎的秃鹫,冰冷的目光无声地缠绕在血泊中痛苦抽搐的南宫陌,以及他身边那个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李晚晴身上。
静观其变。他们在等,等南宫陌被体内恐怖的剧毒和那来历不明的毒腺混合物彻底吞噬,等他自己走向灭亡。补刀?对于他们这些皇帝精心培养、执行最隐秘任务的“狗”来说,确保目标彻底死亡才是唯一准则,而亲手杀死一位皇子(哪怕是废黜的),终究会留下不必要的痕迹和口实。让他死于“毒发”或“伤重不治”,才是最“干净”的结果。
压力!比刀锋更加锐利的、无声的压力,如同沉重的铅块,狠狠压在李晚晴的胸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玄甲卫那冰冷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让她浑身冰凉。但此刻,她心中更大的恐惧,却来源于身边这个男人!
南宫陌的身体停止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烈抽搐,但情况并未好转。他蜷缩在冰冷粘稠的血泊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杂音,仿佛肺部被撕裂。玄铁面具下涌出的暗金血液似乎减缓了流速,但那颜色却变得更加粘稠、更加暗沉,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最触目惊心的,是他那只涂抹了毒蝎腺体混合物的左手!
焦黑碳化的死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底下大片的、如同新生婴儿般粉红色的嫩肉。那粉红在昏暗的光线下,妖异得令人心头发毛。腐蚀与再生的恐怖搏杀似乎暂时停止了,没有新的焦皮剥落,也没有新的脓液涌出。然而,那暴露出来的粉红新肉,却如同被煮熟的虾子,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赤红、肿胀!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如同盘踞在血肉上的毒蛇!整只手掌如同被吹胀的气球,比之前中毒肿胀时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皮肤被撑得发亮、透明,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更诡异的是,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灼热感,正从那肿胀赤红的手掌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股异常的高温扭曲了!那是……毒素在失控地燃烧?!还是某种更可怕的变异?!
“呃……嗬……”南宫陌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痛苦的嗬嗬声,身体因为那手掌传来的灼热剧痛而微微痉挛。他的意识显然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与混乱,只有残存的本能还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不行!这样下去,不等玄甲卫动手,他就会被这失控的毒素从内部焚毁!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责任感如同两股巨浪,狠狠冲击着李晚晴摇摇欲坠的意志。她不能让他死!绝不能!无论是为了自己渺茫的生机,还是为了……心底那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复杂而灼烫的情绪!
解药!真正的解药在哪里?!毒蝎腺体混合物似乎压制了之前的剧毒,但显然引发了更恐怖的反噬!七步之内必有相克……相克之物一定就在附近!
草木语!对!草木语!
李晚晴猛地闭上双眼!求生的本能和对南宫陌现状的极度忧惧,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她血脉深处那刚刚觉醒不久、尚不稳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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