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洞府门口不再是空无一人。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面容呆滞的傀儡童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见到她,机械地行礼,声音毫无波澜:“主人已等候多时,陆仙子请随我来。”
等候多时?
陆昭昭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洞府内依旧是她印象中的开阔雅致,沈郁正坐在上次那个临水的凉亭里,面前摆着一套茶具,还有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放着几样她看不懂的工具和瓶罐。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更显得长身玉立,气质清雅。见到陆昭昭,他抬眸看来,唇角勾起惯有的那抹浅笑:“陆师妹来了,坐。”
“沈前辈。”陆昭昭规规矩矩地行礼,在他对面坐下,有些忐忑地开口,“晚辈冒昧打扰,实在是……”
“是为了那株染了‘枯灵丝’的月光草吧?”沈郁打断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陆昭昭瞳孔微缩:“前辈……您知道?”
沈郁执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碧色的清心茶,推到她面前:“你那片灵田,土质本就贫瘠,加之原主疏于打理,地气淤塞,滋生些污秽之物实属正常。‘枯灵丝’便是其中一种,喜食灵植本源生机,寻常净化法术效果甚微。”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句句点中要害。
陆昭昭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她压下心头的惊悸,急切地问:“那……可有解决之法?”
“自然。”沈郁放下茶壶,从旁边的木盒里取出一枚细长的玉针,针尖泛着淡淡的青色灵光。“此乃‘青木针’,以精纯木灵气催动,可刺入病灶,精准祛除枯灵丝,并能刺激灵植自身生机复苏。”
他将青木针递到陆昭昭面前:“试试?”
陆昭昭看着那枚细针,又看看沈郁,有些迟疑:“我……晚辈灵力低微,恐怕无法驾驭……”
“无妨,我教你。”沈郁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一股清冽好闻的、带着点药草气息的味道笼罩下来。
他伸出手,虚虚地覆盖在陆昭昭拿着青木针的手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放松心神,引导你的灵力,想象它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雨丝,顺着针尖,渗入那灰白丝线的核心……”
他的指尖并未真正触碰到她,但陆昭昭却感觉手背上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划过,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他靠得太近了,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按照他的指引,调动起体内那可怜的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注入青木针。
针尖的青光微微亮起。
“对,就是这样。”沈郁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感受它,找到那污秽之物的‘节点’,然后,轻轻一刺。”
陆昭昭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在她的感知中,那灰白色的丝线仿佛活了过来,呈现出一种令人不适的脉络。她操控着那缕微弱的、带着青木针气息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其中一个最密集的节点。
就是这里!
她心念一动,灵力微微爆发。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水汽蒸发的声音响起。那处的灰白丝线迅速消融、褪去,露出下方恢复了些许生机的叶片脉络。
成功了!
陆昭昭心中一喜,正要再接再厉,清除其他丝线,却听得沈郁又道:“不必全部清除。枯灵丝虽为污秽,但其本身亦是此地淤塞地气所化。强行祛除,治标不治本,不久便会再生。”
他收回虚扶的手,重新坐回对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姿态闲适:“当务之急,是改善土壤,疏通地脉。我观你那片灵田,其下或有微弱的‘石髓’阻塞,需以‘震灵符’疏通,再辅以‘百花露’滋养,方可根除。”
石髓?震灵符?百花露?
这些名词对陆昭昭来说无比陌生。震灵符听起来就不便宜,百花露更是闻所未闻。
她看着沈郁,眼神里带上了恳求:“前辈,这些……该如何获取?晚辈……”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囊中羞涩。
沈郁看着她那副又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眼底笑意加深,像是终于等到了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
“震灵符虽不常见,但我这里恰有几张闲置的。”他慢条斯理地说,“至于百花露,采集百种朝露时绽放的灵花花瓣,以特殊法门凝练而成,工序繁琐,我这里也仅有一小瓶。”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昭昭脸上,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些东西,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赠予师妹,亦无不可。”
陆昭昭心头一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沈郁的午餐。
“只是,”果然,沈郁话锋一转,“我近日需炼制一批阵旗,缺个帮手,处理些基础材料。我看陆师妹灵力虽弱,但操控精细,心性也尚可,不知可愿帮忙?报酬嘛,便是这些解决你灵田问题所需之物,如何?”
帮忙处理材料?做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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