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气通了”这块遮羞布,沈家三房的开荒效率如同插上了翅膀。沈老三和沈大牛在那片被灵力松软过的土地上挥汗如雨,精铁农具翻飞,坚硬的土块在锋利的锄镐下如同酥脆的糕饼,应声碎裂。清理出来的碎石草根被迅速归拢到一旁,一片片新鲜的、带着潮湿气息的深褐色土壤裸露出来,在阳光下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芬芳。
沈星落拿着那把厚背砍刀,动作麻利地将清理出来的枯枝杂草砍成小段,方便后续焚烧或者堆肥。她的目光却时不时扫过荒滩边缘的河堤方向,那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但她心里清楚,那个男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
下午,引水渠的挖掘也提上了日程。按照沈星落的规划,水渠不需要太深太宽,主要是从清水河引一条细流,蜿蜒渗入荒滩,特别是要经过核心洼地附近,起到缓慢浸润的作用。
沈大牛力气大,扛着精铁镐头负责开凿最硬的河堤边缘。沈老三则用锄头将儿子刨松的泥土清理出来。沈星落拿着个破瓦罐,在旁边量着距离和坡度,用小木棍在地上划出引水渠的走向标记。
“哥,往这边偏一点!对!这里地势稍低!”沈星落指挥着。 沈大牛吭哧吭哧地挥着镐头,汗如雨下。河堤的土质比荒滩更紧实,还夹杂着不少卵石,饶是精铁镐头锋利,挖起来也颇为费力。眼看着太阳西斜,水渠才挖了浅浅一小段。
就在沈大牛又一次用力挥下镐头,砸在一块顽固的大卵石上,崩起几点火星时—— 异变再生!
原本在沈星落标记点附近,需要拐个小弯才能自然流向洼地的水渠路径下方,一小片大约三尺长的区域,土壤突然无声无息地变得极其松软,如同流沙!沈大牛的镐头落下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噗嗤一声深深没入土中,带起一大蓬松散的泥土!
“哎?”沈大牛一愣,拔出镐头,看着那个轻易就挖出来的深坑,又看看旁边依旧坚硬的土地,挠挠头,“这……这地儿咋又软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沈星落心头雪亮!又是他! 这次不是松土,是……改变土壤结构,引导水流?她精神力敏锐地捕捉到,刚才那片区域下方,一股极其微弱精纯的土系灵力一闪而逝,精准地改变了那片土壤的密度和导水性!
“看!我就说这地有灵性吧!”沈星落立刻指着那个深坑,小脸上满是“惊喜”,“这肯定是地脉水线!正好顺着咱想挖渠的方向!哥,赶紧接着挖!顺着这软乎劲儿!”
沈大牛和沈老三一听“地脉水线”,再看看那个轻易挖出来的深坑,顿时信以为真!沈大牛更是来了精神,抡起镐头,沿着那片突然变软的土壤方向猛刨下去! 噗嗤!噗嗤! 果然,如同挖进松软的沙堆,毫不费力!一条笔直、深度均匀的小沟渠,以惊人的速度在他镐头下延伸出去!正好完美地避开了那块大卵石,并且按照沈星落之前标记的、需要拐弯的路线,精准地延伸向核心洼地!
沈老三看得目瞪口呆,赶紧用锄头帮着清理浮土。父子俩配合,不到半个时辰,一条浅浅的、但足以引流的沟渠就挖到了洼地边缘!
“通了!水要过来了!”沈大牛兴奋地大喊。
沈老三连忙扒开沟渠与洼地连接处的最后一点土。一股浑浊的河水,立刻顺着新挖的沟渠,汩汩地流淌过来,缓慢地浸润着干燥的洼地边缘沙土。
看着水流顺利引入洼地,沈老三和沈大牛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对着这片荒地啧啧称奇:“神了!真是神了!落落,你这眼光!选的地就是好!连水都顺着咱的心思走!”
沈星落看着那浑浊的河水缓慢渗入洼地,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这顺水推舟的“神技”,用得真是妙啊。
开荒引渠的动静,自然又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尤其是看到沈家父子手中那削土如泥的精铁农具,还有那条半天就挖通的“神速”水渠,村民们更是羡慕得眼睛发直。
“沈老三!你们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挖渠都挖到‘软筋’上?” “大牛,你这镐头借我使使呗?就一下!我家那地头也有块硬骨头!” “落丫头,那货郎啥时候还来啊?给叔爷捎件趁手的家伙呗?”
沈家三房俨然成了村里的焦点。沈老三憨厚地应付着,沈大牛炫耀似地挥舞着镐头,沈星落则统一口径:“那老货郎行踪不定,下次来我一定帮大伙儿问问!”
人群里,一个叫张大山的汉子,也是村里有名的勤快人,家里地不少,但农具老旧。他看着沈大牛手中那闪着寒光的精铁镐,又看看自己卷了刃的破锄头,眼神热切。他凑到沈老三身边,陪着笑:“老三哥,你看……你家这镐头,能不能……借我家使两天?就两天!我家那几亩坡地,硬得跟铁板似的,实在啃不动了!我……我给钱!算租的!一天十文钱!成不?”
租农具? 沈老三一愣,下意识看向女儿。这精铁家伙是落落弄来的宝贝,他可不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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