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深处,帝江冰冷的意念如同操线:“献上头颅,表忠心。言语卑微,眼神要透出恐惧下的狡黠,让鲲鹏觉得你可控、可利用。”
鲲鹏巨大的金色竖瞳微微转动,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色欲魔将那层精心伪装的惊惶与谄媚,刺入它的灵魂核心。
‘暴怒的头颅?蝼蚁的投名状罢了。’鲲鹏心中漠然,‘这色欲…气息驳杂,惊惶中却有一丝古怪的‘稳定’,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有趣。’
它巨大的鸟喙并未开合,声音直接在色欲脑中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色欲?罗睺座下七情魔将?汝,为何未随魔祖共赴黄泉?” 话语平淡,却蕴含着洞穿灵魂的威压。
色欲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力压得更低,粉红色的血液从额头伤口渗出,在冰冷黑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回…回禀老祖!魔祖自爆归墟…威能毁天灭地!小魔…小魔当时正奉命在外围清剿麒麟残部,侥幸…侥幸被爆炸余波掀飞,身受重创…这才…这才苟活下来!绝非贪生怕死!” 它语速极快,带着后怕的哭腔,“魔祖陨落,天地不容!小魔深知唯有老祖您神通广大掌握北冥之地,方能在这天道倾轧下为吾魔族开辟一方净土!小魔愿为老祖前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它再次重重叩首。
帝江指令:“强调‘奉命在外’,撇清临阵脱逃嫌疑。点出‘天道倾轧’,暗示鲲鹏是唯一希望。姿态放到最低。”
鲲鹏的金瞳微微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与更深的算计掠过眼底。‘奉命在外?麒麟残部?哼,倒是个好借口。这丝被操控的痕迹…虽然隐晦,却瞒不过老祖…是那窃取了罗睺遗宝的小贼?还是另有其人?’ 它并未点破,庞大的身躯在王座上微微前倾,带来的阴影几乎将色欲完全笼罩。
“既识时务…”鲲鹏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便入北冥池,洗去一身驳杂,重铸魔躯,效力于本座麾下。汝,暂领魔宫巡察使一职。” 一道幽蓝色的魔纹凭空出现,烙印在色欲魔将的额头,散发出森森寒气,既是身份象征,亦是一道枷锁与监视。
“谢老祖天恩!谢老祖再造之恩!”色欲狂喜(表演得惟妙惟肖)般再次叩首,额头魔纹幽光闪烁。它立刻起身,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一丝新得权力的“矜持”,指挥着幸存、战战兢兢的魔族残部,有序地走向那翻滚着冻态魔元的万魔池。残部们麻木地踏入池中,身躯在极寒中破碎重组,痛苦无声,唯有灵魂被冻结前刹那的绝望被万魔池贪婪吸收。
宫中重归死寂,唯有北冥池无声翻滚。
鲲鹏收回目光,巨大的金色竖瞳缓缓闭合。收服残部只是第一步,他需要推演这些“新玩具”的潜力、隐患以及…那背后操控者的蛛丝马迹。磅礴浩瀚、冰冷如同亘古星河的混元金仙级神念轰然展开,如同无形的巨网,覆盖向刚刚踏入万魔池的色欲魔将,以及它身上残留的、与“暴怒”魔将纠缠的因果线。
神念如冰河,瞬间回溯。
画面碎片闪烁:
色欲在混乱战场边缘,粉红魔光偷袭重伤的暴怒…
暴怒惊怒咆哮,独眼锁定色欲,魔焰滔天反击…
色欲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一击,蝎尾断裂,气息萎靡…
最终,色欲拼着受创,一道粉红魔刃刺入暴怒眉心…
画面清晰,逻辑顺畅,毫无破绽。
‘表面看,是色欲贪生怕死,偷袭同僚献媚…’ 鲲鹏神念继续深入,试图剥离更深层的因果与命运轨迹,锁定那可能的“丝线”。
突然!
当神念触及色欲魔将灵魂本源最深处时——
嗡!
一股极其隐晦、飘忽不定、充满了“否定”与“篡改”意味的诡异痕迹,如同潜伏在数据流深处的病毒,猛地爆发出来!它并非强大的攻击,而是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中,瞬间将鲲鹏推演中关于色欲的“命运可能性”搅得一片混沌!无数荒诞的画面碎片强行插入:
色欲与暴怒把臂言欢,共饮魔血…
色欲跪伏在一个模糊的紫金色身影前(帝江轮廓)…
暴怒的头颅自行飞起,狂笑着撞向鲲鹏…
这些画面荒诞不经,逻辑崩坏,却带着强烈的污染性,疯狂冲击着鲲鹏推演的逻辑链条!更可怕的是,这丝痕迹如同活物,竟顺着鲲鹏的神念溯源而上,试图反向侵蚀他的元神!
“放肆!”鲲鹏心中惊怒交加!冰冷的金色竖瞳骤然睁开,爆射出冻结虚空的寒芒!并非恐惧,而是被蝼蚁冒犯的暴怒!
轰!
整个北冥深渊的海水瞬间凝固!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亿万分之一个刹那!鲲鹏的混元意志如同北冥本源般浩瀚冰冷,强行将那丝试图反噬的“错误”痕迹从自身神念中剥离、冻结!
嗤啦!
如同烧红的铁块被投入绝对零度的液氮!那丝诡异飘忽的“错误”痕迹在鲲鹏浩瀚冰冷的元神之力碾压下,发出无声的哀鸣,瞬间被冻结、凝固成一粒比微尘还要细小亿万倍、呈现出诡异灰紫色的“冰晶”!这冰晶失去了所有活性,不再具备污染能力,却顽固地存在着,如同一个无法解析的“错误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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