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并不明白自己抢了丫蛋二宝什么东西,她无措地站在原地,满脸都是慌张。
屋里家人和厨房做饭的牛爱花听到声音都赶了出来,牛爱花一把将闺女护在身后,怒声质问,
“吵什么吵,老二媳妇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一天天的你不嫌累老娘还嫌呢。”
陈盼弟不敢跟婆婆呛声,只沉默地擦着眼泪。
桃夭夭看到二嫂流泪嘴唇动了动,只觉胸腔酸胀难受,眼中也蓄积起了泪意。
她不明白二嫂为什么突然又不喜欢自己了,明明前些天二嫂还愿意帮她育苗呢。
牛爱花见老二两口子一个屁都放不出来,看向丫蛋二宝,
“你们说,你妈在吵什么?”
丫蛋哭着将妈妈的话告知,无助地拉着妈妈的衣角,
“呜呜呜,妈,我不喝奶粉了,你别骂三婶,不要吵架。”
陈盼弟的眼泪愈发汹涌,她狠狠擦了泪,将孩子往身旁一揽,
“妈,我哪句话说错了?丫蛋二宝和老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桃夭夭她都十八了,每天和孩子们一样吃鸡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抢孩子们的奶粉喝!”
“我呸!”牛爱花狠狠啐了声,“陈盼弟,你脑子灌猪屎了吗,你以为奶粉是那么好买的?就连老三都是有定量的。”
“老三为什么寄奶粉回来,那是心疼夭夭晕倒,想给她补补身体,是,咱家除了老四就丫蛋二宝两个孩子,好东西自然要紧着他们些,可夭夭她为什么晕倒你都忘了吗?!”
“这才过去多久,夭夭她救了全大队的秧苗,要不是有夭夭,哪里还有奶粉,都特么喝西北风去吧!”
院内一片沉寂,牛爱花气得胸膛起伏,说了半晌仍觉得不痛快,
“你说夭夭什么都没做?你那王八眼睛没用就抠出来,那么大一亩地你看不见?说是让你们一起帮手,可你们真出过一分力吗?”
“一亩地活有多重你们比谁都清楚,育苗插秧锄草施肥,哪样不是夭夭一个人亲力亲为?”
“你们以为她傻吗?她比谁都聪明,她在种庄稼上有天赋,就想亲手种出最耐寒,产量最高的稻种,她做这些难道是因为私心吗?”
“她下地干活,努力学习,这些天你们吃的每一顿晚饭都是她帮手做的,丫蛋二宝在学校她难道就不费精力照看吗?她做了这么多,喊过一句苦累吗?她才十八岁,你还想要她做什么?”
陈盼弟垂头沉默了,众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瞧见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黑夜里。
牛爱花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手指着老二夫妻俩,
“老娘走的路比你们吃的盐都多,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老娘就是偏心咋了,陈盼弟我告诉你,老娘即便偏心,对你和凤英也问心无愧!”
陈盼弟这次是真无话可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爆发,明明她也看到了桃夭夭的辛苦,也知道桃夭夭心地善良,可心底总压抑着一股情绪,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她也想要偏爱,可她却从来没得到过。
陈盼弟抬头,一双眼哭得红肿,隔着眼泪去看桃夭夭。
女孩脸上很平静,只一双桃花眼却再无平日半分灵动活泼,只余下浓重的悲伤和委屈。
陈盼弟垂下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什么都没说转身闷头跑回了房间。
俩孩子见妈妈走了,哭着追了过去,气氛尴尬凝滞,一直蹲着沉默的陆老二突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桃夭夭面前,语气愧疚诚恳,
“三弟妹,你二嫂今天说话没过脑子,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叹了口气,“盼弟她并不是故意针对你,她是家里老大,从小都是被忽略打压的那个,她家重男轻女,她底下还有三个妹妹,最后一个才是男孩,所以偏心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加上这些日子太累了,她一时应激……”
“我说这话并不是为她开脱,她今天确实做错了,二哥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等我回去好好跟她说说,让她亲自来跟你道歉。”
牛爱花对老二的态度还算满意,她是知道陈盼弟家里的情况,当初老二夫妻俩结婚,陈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不少彩礼,大部分都是老三帮忙垫付的,这些年老二帮着做木工活也还了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抠搜的陈盼弟唯独对老三这么大方,可这不是她针对夭夭的理由,夭夭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她没有要求夭夭一定要原谅二哥二嫂,只轻轻揽住了女孩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桃夭夭看着灰头土脸忙碌了一天的二哥,突然想到书上说的,牙齿都会磕碰,更别说一个家,虽然闹了矛盾,但并不代表往后二哥二嫂就不是她的家人了。
桃夭夭笑了笑,“没关系的二哥,我们是一家人。”
陆老二眼圈一酸,他和桃夭夭相处得不多,这些日子也只当她是老三媳妇客气对待,却没想到桃夭夭竟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家人。
他哽咽了一瞬,点点头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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