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点点头,内心暗道。
“这倒是与自己今日所见情形可以对应起来。”
“看来只要是仙门高级修士子嗣,哪怕没有什么资质,单凭一根十分低级的灵根也能硬练成修士。”
“唉,也不知道那些被赶下山去的一般考生知道了作何感想?”
见秦观若有所思,楚万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再说这赵楚晟,真真人如其名是个畜生!”
“这厮自从入门后每日好吃懒做,从不刻苦修炼,而且素来爱到菅浮瞿那送些礼品,打打小报告,极尽巴结之事。”
“除此之外,便是整日跟在那菅仁苇身后做其鹰犬,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入得了仙门?”
“我幽渚林历来规矩便是普通外门弟子需要每日做工。只有资历够老,修为够高,且最有可能突破至筑基期的外门弟子才有资格做记事。”
“可这赵楚晟,竟然仅凭借着练气四阶的修为就被菅浮瞿点名成为了外门记事!”
“要知道,记事只需每日监督其余弟子做工并为其查验记录,是个十分轻松的工作。”
“他一入门比我都晚的弟子居然能做上记事,这让修为比他强,入门比他久的弟子如何想?”
秦观闻言内心不由一阵翻涌。
没想到这修真仙门看似仙气飘渺,居然也与凡间无二,其中充斥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还好这种人并不太多,要不真是头疼。
“再说这乐川吧,就是今天带你过来之人,他是我幽渚林外门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已到炼气期九阶,可惜至今仍未突破至筑基。”
“据他所言,这菅浮瞿到幽渚林前,外门弟子每日需做工数量远远比现在更少,在轻松完成做工赚得贡献后,还有半天时间可以用于修行。”
“可自从这菅浮瞿到来后,做工量陡然而增。他原以为这是因近期魔教活动频繁,宗门需求变高,也就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某日乐川竟然在机缘巧合下发现,弟子多余做工数量要求居然是菅浮瞿个人提出,而非宗门要求!”
“原来这菅浮瞿要求弟子多多做工,再按正常数额将合格部分上缴宗门,余下部分则自己扣下留作私用。”
“他那傻儿子能享受那般优质资源,全都是拜此所赐!”
“更可气的是,乐川前几日跟我说,那菅浮瞿竟找一内门弟子来向他传达长老决定。”
“说那赵楚晟平日因太过繁忙无暇修行,要乐川替赵楚晟完成本属于他的点验工作!”
说到这里,楚万里咬牙切齿,鼻中发出哼哧之声,抿了抿嘴道。
“算了,不提这些人了,再跟你说说寻常弟子吧。”
“我外门中有两个年龄最大之人,一个形如麻杆叫胡为东,一个敦实如缸叫魏如龙。”
“这二人入门已经快四十年了,还未完成筑基,修为始终在炼气期七八阶左右徘徊。”
“他们二人素来喜欢拌嘴,一个说对方人高马大叫对方“老马”,另一个说对方浑实如龟叫对方“老甲”。”
“这两人天天吵架,时常互相攻击,可谁也打不过谁,算是一对欢喜冤家。”
“还有一人,被戏称为‘八阿哥’。”
“据说此人原是东明皇室八王爷范竟棋之子名为范印桢,在十几年前拜入宗门,但修为一直卡在练气期六阶无法前进。”
“大概是因其细皮嫩肉吃不得苦,被一素来讨厌王公贵族之人取此外号。”
“阿哥是何称呼?秦某素未听过。”
秦观老实道。
“具体我也不知,但曾听那取外号之人提过,阿哥是灼荆州胡射部内一种方言称呼。
“那胡射部乃少数族群聚集之地,不被我们知晓也实属正常。”
楚万里解释道。
“八阿哥,八阿哥,八阿哥……”
秦观在心中默念几遍,仍是觉得别扭,但似乎连起来读,会顺嘴许多。
似忽然回忆起什么般,秦观又开口问道。
“楚兄,我曾在山下考生中见过一位皇亲国戚,为何他们也会对这修仙之途感兴趣?”
楚万里闻言,点点头道。
“一般来讲,我修仙之人与皇家之人并无甚交际。”
“因为修仙之人大多心性淡然,不喜攀附权贵。况且,我等修士修的是逆练长生,又岂会将那功名利禄放在眼中?”
“而皇家之人如走上修真之途,必定需要放弃尘世荣华。”
“道理很简单,若是你修得长寿,再回到皇宫内院,现任者会如何看你?你又当如何自处?继任者何时才能够继位?”
“所以除非自己主动放弃皇亲国戚身份,舍弃那些富贵荣华,以一般修真者心态进入山门,否则此生注定结丹无望。”
“所以,我等修仙门派中,向来是没有什么皇亲国戚的。”
“只是这个八阿哥,似乎不太一样……”
“还有……”
……
在楚万里走后,秦观便将屋内陈设按照个人使用习惯重新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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