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瞧瞧,咱们念儿多机灵。他俯身亲了亲女儿额头,胡茬惹得孩子扭来扭去。烛火将三人身影投在窗纸上,忽明忽暗地摇晃着。
笑意突然凝固在诸葛庆唇角。他望着女儿清澈如泉的眼睛低语:爹既盼着你快些长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襁褓细软的绸缎,又怕你长得太快。
蔡琰正待说话,却见丈夫突然转头笑道:将来若有不长眼的臭小子...话未说完就被妻子红着脸捂住嘴:当着孩儿的面浑说什么!
当年蔡中郎若在...诸葛庆忽觉腰间软肉被拧,连忙讨饶:夫人饶命!岳父大人定是满意这个女婿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瞥见妻子袖口露出的半截家书火漆——正是许都特有的朱砂色。
《蜀中别》
暮色漫过窗棂时,诸葛庆的迟疑凝在茶烟里。蔡琰指尖抚过陶盏裂纹,忽觉失言——那句无心低语,已化作细 ** 进他骨缝。
庆郎何须挂怀?她将碎发拢向耳后,青瓷盏底映出分明的笑。
曹家明珠既入诸葛氏宗谱,自是当家主母。妾身这般年纪,有念念承欢膝下...
话音忽轻,像被晚风揉散的蒲公英。案几上未写完的《胡笳十八拍》新篇,墨迹在永夜等君西川月处氤开一团。
诸葛庆攥紧的拳头松开了。他读懂了那些未出口的考究:从始至终的而非,案头摊开的蜀地水利图,乃至特意换上便于骑马的窄袖襦裙——这女子早将退路铺成银河。
待念念及笄...
巴蜀湿气养人。蔡琰忽然截住话头,竹帘外恰有山雀掠过。她望着雏鸟跌撞飞向剑阁方向,小儿脏腑娇弱,中原风沙...
余音化作铜壶滴漏。诸葛庆望着她鬓间那支玉簪,恍见当年洛阳城头,她也是这样挺直脊背目送董卓残部西去。忽然明白这女子骨血里刻着《列女传》的骄傲,连成全都要披上体贴的铠甲。
残阳染红江面时,他想起建安七子笔下那些闺怨诗。此刻倒羡慕起传说中三妻四妾的穿越者——至少他们不必在孙尚香的剑穗、大乔的琴弦与曹节的凤冠之间,被愧疚磨碎肝胆。
他年若掌...誓言戛然而止。案上《蜀都赋》竹简突然散落,惊起梁间燕。
蔡琰俯身拾简的瞬间,诸葛庆看见她后颈淡去的齿痕——那是念念出生那夜,自己在产房外咬的。
两岁的念念抵不住困意,被侍女清荷抱回房中安睡。
诸葛庆望着天边暮色,在蔡琰耳畔低语:夫人,为父觉得念念独自一人难免孤寂,不如我们再为她添个弟弟如何?不待蔡琰回应,他已笑着将人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内室。
锦屏山小住不过旬日,因征讨汉中之役迫近,诸葛庆便带着张任等人返回成都。未料距城门尚有百步时,魏延急报骤然传来——张鲁竟已递上降表!
五日前的降表,曹冲公子代收了?诸葛庆眸光骤冷,马鞭遥指城门守军:传令城内 ** 、严颜等将,半个时辰内速来见我。逾时者,永不必再来!
待传令兵飞奔入城,他侧首对张任道:即刻整军,诸将到齐后直取汉中。
末将遵命!张任抱拳应诺时,背后已沁出冷汗。城门前空气似凝成冰刃,连战马都不安地踏着铁蹄。
译文如下:
“诸葛庆从城外归来后,连城门都没入,直接在城门外点名召杨怀、高沛等人出城相见!”
“不仅如此,城外十五万大军亦有所动作,似有出征之势!”
侍卫神色慌张地冲进屋内。
待他抬头,才发现屋内除自家公子外,还有一位头戴铁面、身着灰袍的陌生来客。
“放肆!谁准你不通传擅入的?”
曹冲的厉喝声在侍卫耳边炸响。
侍卫正欲求饶,还未及开口,便见一道寒光直刺心口。
“公……公子?”
临死前,侍卫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在自家主子面前公然行凶。
灰袍人看也不看倒地的侍卫,径自对曹冲抱拳:“公子恕罪,若让诸葛庆知晓在下身份,必会对公子不利。”
“为防消息泄露,某不得不痛下 ** 。”
说着抖了抖染血的袍角,语气毫无波澜。
“区区下人,不懂规矩,死了便死了。”
曹冲摆手示意无妨,转而对近日刚到成都的灰袍人说道:“先生,诸葛庆此举,定是对我接纳张鲁降书有所不满。”
“恐怕来意不善啊!依先生之见,他真敢无视降表、出兵讨伐张鲁吗?”
“若果真如此,本公子当如何应对?”
言罢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正是五日前张鲁遣人送上的降表。
灰袍人扫过案前帛书,淡淡道:“这天下,还有他诸葛庆不敢做的事?”
“当世兵锋,谁能阻诸葛庆?若非丞相在上压制,此人怕是要成第二个齐王韩信!”
灰袍人眼神阴冷,当提及诸葛庆时,从面甲缝隙间隐约透出几分刻骨恨意。
所幸这抹情绪转瞬即逝,他迅速恢复了常态。只见他随手拾起案几上的张鲁降表,漫不经心地凑近烛火,任由跳动的火舌一点点吞噬帛书边缘。
先生!曹冲霍然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
灰袍人凝视着焚化的降表,幽幽道:公子可曾听闻,欲令其亡,必令其狂?此番诸葛庆执意伐蜀,正中丞相猜忌之心。待嫌隙日深,便是他满门抄斩之时。他忽然压低嗓音,届时长公子受其牵连,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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