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见身侧姜维、马超、邓艾等一众虎将,诸葛庆胸中豪气顿生。他朗声道:诸位,此去西域——
纵使烽火燃尽三千里,我等必奏凯歌还!
待得攻下楼兰城,定要观胡姬旋舞,饮葡萄美酒,醉他个天荒地老!
此时的玉门关外,比两千年后水草丰沛得多。戈壁滩中星罗棋布的绿洲随处可见,加之冰川融雪,十万大军根本不愁饮水。
至于蛮夷袭扰?十余万汉军铁骑所至,沿途马贼早望风而逃。
真正考验将士的,是永无尽头的行军路——烈日炙烤下,不断有士卒倒在黄沙中。诸葛庆只能红着眼下令:把兄弟们埋深些,别让豺狼糟蹋了。
在肃穆的行军气氛中,汉军沉默地向前挺进。
……
七月初。
经过近一个半月的艰苦跋涉,诸葛庆的部队终于抵达高昌城附近。
眺望矗立在苍茫大地上的高昌古城,诸葛庆扬起马鞭,遥遥指向城池。
总算到了!
高昌城就在眼前!
高昌,亦称戊己校尉部。
自两汉起,汉军出玉门关西进西域,此处便是必经之地。
西汉宣帝年间始设,史载当时朝廷派遣将士携家眷至车师前部屯田戍边。
到了汉元帝时期,命当地驻军修筑壁垒,因地势高峻,人丁兴旺得名高昌垒。
同时设立戊己校尉,驻守高昌,统领屯田与军务。
东汉沿袭旧制,将其作为经略西域的前沿要塞。
于是戊己校尉与玉门关守将、驻守鄯善柳中城的西域都护并称关外三大护军,共同维系西域安定。
队伍中,随行的吕玲绮顺着诸葛庆所指望去,当那座巍峨城池映入眼帘时,她不由展露笑颜。
诸葛庆注意到她的笑容,目光却转向身旁的族弟诸葛诞:文休,你带一队骑兵前去查探高昌城现状。
务必谨慎!
戍己校尉长期未与玉门关联络,又未发兵支援柳中城,我怀疑其已有异心。
诸葛庆素来以最坏的揣测对待边关将领,而戍己校尉的异常举动更令他生疑。
诸葛诞领命后立即率部疾驰而去。
约莫一炷香后,当他勒马停在高昌城弓箭射程之外,望着城头戒备森严的守军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东面尘烟滚滚,十万铁骑压境,诸葛诞怎么也没想到城楼上的守军会视若无睹。
弓弦绷紧的声响突然划破寂静,他手执缰绳的手微微发颤——果然如兄长所料,这些守军有问题!为探明虚实,他单骑出列,朝城头高喊:大汉骠骑将军诸葛庆帐下先锋在此!奉皇命平定西域!还不速开城门!
亲兵捧着印信向城门奔去,却在半途被骤雨般的箭矢逼退。城垛后转出一员披甲将领,冷笑声混在箭啸中传来:什么骠骑将军?本将戍边十年,怎不知朝中有这号人物?又一阵箭雨倾泻,战马惊嘶着人立而起。
混账!诸葛诞扯着流血的手臂撤回大营。听完禀报的诸葛庆眺望高昌城,指节在剑鞘上叩出冷笑:这乱世啊...他忽然转身,大氅扫过沙盘:什么魑魅魍魉都能跳梁,唯独——锵地钉在龟兹方位:叛汉者必须死!
帐外传来甲胄撞击声,甘宁的铜铃随步伐叮当,太史慈的白袍沾着血渍,马超的狮盔折射寒光。十二员大将列阵时,城头守军绝不会想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群睚眦必报的杀神。
军中如马超、甘宁、张泉等激进将领群情激愤,扬言要率大军荡平高昌城,让叛汉者付出代价。
诸葛庆对此未置可否。
沉吟良久,他的目光落在曾为玉门关守将的高适身上。
老将军,您与戍己校尉张崇同为大汉西域三大护军,不知您有何高见......
见诸葛庆垂询,年过六旬的高适神情复杂地望向远方的高昌城。
他与张崇确有旧谊。当年大汉太平时,二人常有书信往来。
可高适万万没想到,面对前来勤王的汉军,张崇竟作出如此糊涂的选择。
老将军长叹一声。
末将以为......
高昌城既仍竖汉旗,说明戍边将士心向朝廷,恐是受张崇胁迫所致。
只需诛除首恶张崇,高昌依旧是那个忠于大汉的高昌!
闻言,诸葛庆展颜一笑。
他随即看向军中七位年轻将领:郭奕、诸葛诞、姜维、邓艾、张泉、孟获、高应。
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一日。
十万大军悉数交由尔等调遣。
但本督有个要求——
必须用最小伤亡,最快速度拿下高昌城!
七位年轻将领听闻军令,无不热血沸腾。
彼此对视后,齐声应诺:请都督放心,末将等定不负所托!
一旁本欲请战的马超、甘宁见状相视而笑,遂打消了与晚辈争功的念头。
众人心知肚明,诸葛庆意在磨砺这群年轻人。
见到郭奕、姜维等人的反应,诸葛庆微微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
待众人离去,马超才开口道:大都督,突然将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这些未经大战、未沾血腥的年轻人,是否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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