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从榻上起身,见是他,微微一怔。
“你胆子不小。”
叶行站在门口,摊手道:“那我这就……”
“走”字还未出口,便听宁中则低声道:“进来吧,把门闩上。”
床榻边。
宁中则轻声问:“翎儿,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
叶行转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沉吟片刻,轻声道:人生无常,谁也无法预料明日。想做便去做,这是我的处世之道。
宁中则眸中泛起涟漪。
她未曾料到,年纪轻轻的叶行竟有这般透彻的领悟。
此刻,叶行翻身贴近。
师娘以为如何?
宁中则面若桃花,比天边晚霞更娇艳三分。
眼底似缀满星辰,熠熠生辉。
春宵一刻值千金,师娘该安歇了。
......
.................................
练武之人体魄果然强健。
纵使终日缠绵,叶行依旧精神抖擞。
他倚在榻上,揽着宁中则的肩。
忽觉怀中人神色黯然,只当她是心有愧疚。
便温柔抚过她的青丝。
宁中则犹豫许久,低语道:近日总觉不安,你师父似乎又有事瞒我。
叶行宽慰道:师娘不必忧心,师父自有分寸。
她将脸埋进他的臂弯,闷声道:若是牵连整个华山的祸事呢?
近来诸事纷扰——四大门派唯独缺了嵩山,冲儿又突遭暗算......种种蛛丝马迹,令她辗转难眠。
叶行捧起她的脸,郑重承诺:纵有天大的事,也有我挡着。师娘只需记得,我要你日日欢颜。
宁中则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
这种滋味,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沉默片刻,她柔声道:“翎儿也要高兴些,快歇息吧。”
……
夜色深沉,正气堂内。
岳不群摒弃了闲杂之事,专心于武艺与门派事务。
今夜他没有练功,而是单独召见了劳德诺。
堂中,师徒对视一眼,劳德诺迅速垂下目光。
如今,他已不敢直视岳不群眼中凌厉的锋芒。
他知道师父修习了辟邪剑法。
却未料到,这剑法竟能让剑意变得如此骇人。
仅仅一个眼神,劳德诺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机。
“怎么,无话可说?”岳不群淡淡开口。
语气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劳德诺喉头滚动,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随即抱拳道:“掌门,近日未有他们的消息。”
岳不群听罢,轻轻笑了。
下一刻,他周身气势骤然爆发,将劳德诺牢牢压制。
手,似有若无地搭在了身旁的剑柄上。
“既然如此,我的好徒弟,留你还有何用?”
劳德诺扑通跪下,急声道:“先前办事不力,他们已对我有所戒备。但请掌门放心,属下必定竭力探查,为华山、为您获取有用的情报!”
今日这般局面,还要从不久前说起。
岳不群出关后不久,便找上了劳德诺。
他直言早已识破对方是左冷禅派来的奸细。
随后,他给了劳德诺两条路。
一是当场毙命,以血祭剑。
二是留下性命,但需将功折罪,替岳不群监视嵩山动向。
劳德诺自认对左冷禅忠心不二。
可这份忠心,终究敌不过生死威胁。
那一日,岳不群只出了一剑。
那一剑宛如鬼神降临。
劳德诺几乎被吓得昏死过去。
他立刻将所谓的忠诚抛到九霄云外,跪伏在地,向新主宣誓效忠。
这也正是他能活到今日的原因。
岳不群强压杀意,沉声道:上次给你的情报,还不足以让他们重新信任你?
劳德诺战战兢兢答道:信早已送出,却杳无回音。要么是掌门提供的消息不够分量,要么......他已彻底不再信我。
岳不群眉头紧锁。
他居高临下望着跪伏的劳德诺,再次轻声吐出那句话:
看来,你是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对么?
劳德诺脸色瞬间惨白。
他慌忙向前爬了几步:虽然左冷禅不再信我,但我从其他师兄弟——不,是从其他嵩山弟子 那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岳不群冷笑不语,懒得追问为何方才隐瞒。
在他眼中,此人不过是一枚棋子,有用则留,无用则弃。
自然不会指望他能像忠犬般赤诚。
劳德诺稍稍松了口气:他们即将前来华山,左冷禅似乎还带了其他势力的人手。那些嵩山弟子 语焉不详,只说那些人气息诡谲,不似大明武林正道。
岳不群神色骤变,猛地直起身子:何时收到的消息?他们何时抵达?
昨夜刚收到书信,按行程推算,这两日就该到华山了。
岳不群目光闪烁,缓缓靠回椅背。
他轻倚着扶手,面色阴晴不定。
没想到左冷禅竟会借助外力。
原本还以为,五岳剑派的纷争会由五岳自行解决。
左冷禅究竟找了何方势力?
岳不群锐利的目光再次射向劳德诺:就这些?
劳德诺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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