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舞台已搭好,演员已登场。猎人已就位。
只是不知道,当枪声响起时,谁会成为谁的……惊喜?
我拿起手机,调出顾云深的聊天界面,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敲下了一行字,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被他“构建”出的依赖与试探:
“顾医生,下周的深度治疗……我有点害怕。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指尖刚离开屏幕,发送键的触感还未完全消散,手机就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不是预想中顾云深的回复,而是——“父亲”。
冰冷的机身贴着掌心,像握住了一条毒蛇。深吸一口气,接通的瞬间,声音是恰到好处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爸?”
“清澜。”沈兆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毫无温度的威严,“明天晚上,陆家的私人音乐会,你必须到场。允辰亲自打电话来关心你,说你最近……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冰锥:“我知道晚宴的事让你压力很大,但陆家的联姻关系到整个沈氏的命运,也关系到你母亲当年未竟的愿望。别再让我失望,也别再……让你母亲九泉之下难以心安。”
母亲。他又提起了母亲。用她那早已冰冷的遗愿,作为捆绑我的最后枷锁。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口涌上铁锈般的腥气。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痛感压过那阵恶心。
“我……知道了。”声音低哑,带着被刺痛后的温顺,“我会去的,爸爸。”
“很好。”沈兆安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像是施舍,“打扮得体些。记住,你是沈家的女儿,别在陆家人面前,失了分寸。”
电话挂断,盲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扩散。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映在玻璃上,却只照出一片荒芜。我是沈家的女儿……一个被父亲亲手推向祭坛,用以换取家族续命的祭品。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顾云深。他的回复简洁得近乎冷酷,仿佛昨夜电话里那带着怜惜的引导只是一场幻觉:「我会在。别怕。」
别怕。
他怎敢再用这两个字?在那些“心锚计划”、“服从性测试”的冰冷字眼之后,他怎敢还披着这身救赎的外衣,将淬毒的匕首一点点抵近我的心脏?
那股被愚弄的涩痛再次尖锐地窜起,不是伤心,是愤怒,是对自己竟曾在他编织的虚假温暖里滋生过贪恋的滔天怒火。我扶着冰凉的盥洗台,看着镜中那个女人。眼眶是红的,但那不是泪,是愤怒灼烧后留下的烙印,是理智被彻底唤醒的印记。
所有残存的、可笑的软弱,都被这真相碾碎,压平,然后在那冰冷的愤怒里,重新锻造成坚不可摧的冰甲。
我需要的不是恐惧,是武器。
点开沈星辰的对话框,那个孤零零的【→_→】符号依然悬挂。我快速键入,指尖冷静得不像刚刚经历一场情感的地震:「我需要更多。关于顾云深,关于‘心锚计划’的一切,以及……陆允辰。他在这场戏里,又扮演什么角色?」
沈星辰的回复快得惊人,一个加密文件包的链接弹了出来,附带一句话:「小心陆。他的‘完美’,是另一种形式的深渊。音乐会,是猎场。」
心脏猛地一沉。连星辰都如此警告……
点开文件,更加庞大而黑暗的信息洪流扑面而来。不仅仅是“心锚计划”的详细操作手册,还有顾云深与父亲沈兆安之间数笔隐秘的资金往来记录,以及……一份关于陆允辰的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显示,陆允辰并非表面那般光风霁月。他那为亡妻建造的私人纪念馆,或许并非深情,而是一种偏执的“收藏癖”。他寻求的联姻对象,必须符合他心中某个特定的、不容偏离的“完美”模板。而我,似乎正在被他评估,是否值得成为他新的“藏品”。
一个是用心理学武器将我驯化成废物的“医生”,一个是为了家族利益将我明码标价的“父亲”,一个是将我视为潜在收藏品的“未婚夫”……而我,是他们眼中那只注定无处可逃的猎物。
真有意思。
我关掉文件,走到落地窗前。指尖再次抚过冰冷的玻璃,这一次,动作缓慢而坚定,像战士在出征前,最后一次擦拭陪伴自己已久的佩剑。
视线落在窗外某一点,那座矗立在城市中心,象征着权力与奢华的陆家私人音乐厅。明天,那里将灯火辉煌,名流云集。而我,将盛装出席,扮演他们需要的,那个脆弱、需要被拯救、同时也“符合标准”的沈清澜。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我最后看了一眼顾云深的聊天界面。那条带着依赖与试探的信息,如同投入黑暗中的一颗石子,不知会惊起怎样的回响。
猎人已就位。
而我这只他们眼中的猎物,也已磨亮了爪牙。
很好。
舞台已搭好,演员已登场。
只是不知道,当幕布升起,灯光亮起,究竟谁会成为谁……精心策划的,意料之外的——
猎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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