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良望着窗外出神。
郑小龙放下手中的剧本:“你这话倒有意思,莫非你从小在城里长大?”
“说不上是城里人。”
朱国良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但我最怀念的时光,是童年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的四年。”
“那时候的日子简单纯粹——奶奶总会变着花样做我爱吃的菜,爷爷用木头给我刻小马驹。
每天睁眼就是鸟叫,闭眼前还能数星星。”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后来爷爷病了,奶奶要照顾他,我也到了入学年纪,父母就把我接回了城里。”
玻璃杯映出他模糊的倒影:“爷爷走后,那片麦田、那个总蹲着青蛙的池塘,都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远方。”
郑小龙摩挲着茶杯沿口,忽然开口:“我的乡下记忆和你截然不同。”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他镜片上投下冷光:“小时候跟着爷奶过日子,最怕冬天。
寒风能透过补丁往骨头缝里钻,家里连絮棉袄的钱都凑不出。
爷爷走那年......”
他喉结动了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像片枯叶似的飘走了。”
朱国良怔住了。
他看见郑小龙西装袖口微微发抖,昂贵的腕表折射出刺目的光。
“所以我很清楚,十个从农村出来的人,至少八个不愿回头。”
郑小龙扯松领带,“贫穷意味着......”
“但苦难里也会长出花来。”
苏肃突然插话。
他转动着钢笔,“郑导还记得全家围着火盆烤红薯的夜晚吗?老人把最后一块糖塞进你手心的温度?”
空气突然安静。
郑小龙想起父亲背着他走过田埂的宽阔后背,如今那个背影正躺在特护病房里。
他低头摘下眼镜擦了擦。
“这正是节目的价值。”
苏肃在策划书上画了个圈,“我们要拍的不是田园牧歌,也不是忆苦思甜,而是......”
他笔尖顿住,“朱编剧觉得呢?”
“或许我们都在怀念某种消失的温度。”
朱国良轻声说。
窗外霓虹闪烁,玻璃上重叠着两个男人的倒影。
郑小龙突然笑了:“得让观众看见,土灶里烧着的不仅是柴火。”
他转向苏肃,“但具体怎么呈现?”
钢笔在纸面沙沙游走,苏肃勾勒的线条逐渐成形。
“我的想法是让他们体验农民的生活。
现在的观众不都喜欢看反差吗?平时光鲜亮丽的明星突然下地干活,肯定很有看点。”
朱国良的话直白点说,就是观众喜欢看明星出洋相。
“让他们放牛种田?现在的明星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能干得了这些?”
郑小龙皱着眉,一脸怀疑。
“你把明星想得太金贵了,他们也是普通人。
再说了,香江这么多明星进娱乐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朱国良语气略带不屑。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事实如此。
不少明星嘴上喊着想退圈,却没一个真退的,原因很简单——这行赚钱太容易,没人舍得走。
“我觉得没问题,不会可以学嘛。”
苏肃想起现代那些看似无聊却大火的综艺,无非就是靠明星撑场面。
在观众眼里,明星做什么都有趣,做什么都辛苦,做什么都值得追捧。
苏肃觉得这种风气有点畸形,但他只是个商人,只管做好自己的生意。
至于大众的审美,他无力改变。
“看来苏总也认可我的提议。”
朱国良笑道。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只是操作起来可能不太现实。”
苏肃沉吟片刻,认真说道。
“什么想法?”
众人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们可以请五位男嘉宾,每期设计一个高难度又有趣的游戏,甚至可以找专家团队来策划。”
苏肃语气平静。
“做游戏?观众看明星玩游戏?”
朱国良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但不是那种小儿科的游戏,而是复杂的大型游戏。”
苏肃有些无奈,毕竟在座的人对游戏没什么概念。
“就像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郑小龙迟疑地问。
“类似,但更复杂。”
苏肃感觉自己词穷了。
“大人玩的游戏不就是打牌喝酒吗?”
朱国良听得一头雾水。
“举个例子吧。”
苏肃耐心解释,“假设五位男嘉宾是富豪的儿子,富豪去世后留下一笔巨额遗产。”
“第一关,他们得找到真正的遗产执行人,拿到第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第二关,他们要取得富豪好友的信任,才能拿到第二把钥匙。”
“第三关,五人中有一个卧底,谁能揪出卧底,谁就赢。”
“这就是我说的游戏模式,不知道和你们想的是否一致。”
“苏总的脑子果然不一般,这几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郑小龙感叹道。
“比起我的提议,苏总这个确实更有意思。”
朱国良已经习惯了苏肃的奇思妙想。
“不,我觉得两档节目的受众不同。”
苏肃摇头。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渴望简单纯粹的美好。
朱国良的节目正好满足这点——下班回家,看着喜欢的明星过着田园生活,多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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