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言辞，独自处理恐怕会搞砸。”
周星星耳根发红，“您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我就是贪心——既要精良制作，也要理想人选。
正如您所说，我穷酸没本事却心比天高...您怎么骂我都认，但这就是我的坚持。”
平日寡言的周星星竟说出这番剖白，足见其决心。
“妄自菲薄！”
苏肃突然正色，“你分明是难得的天才。”
他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腼腆的年轻人终将成为 影坛的巨人。
“...我陪你去。”
挂断电话时，苏肃仍在回味那个粗犷的女声——与张雅芝娇媚形象反差太大。
“五十万。”
他对电话那头的经纪人说，“这是我们的底线，对新人已是优待。”
“实在抱歉...”
经纪人语气为难，“张 坚持原价。”
窗外的霓虹灯将周星星忐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这位未来喜剧之王正紧张地搓着手指，像等待宣判的考生。
“别的暂且不提，就拿我们上回那部《新仙鹤银针》来说，梅艳方的片酬比起张雅芝可要低一截。”
“张雅芝的知名度我不太清楚，但跟梅艳方恐怕没法相提并论吧。”
苏肃的话虽不中听，却句句在理。
《新仙鹤银针》在香江可谓家喻户晓，但凡是个本地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这部片子。
苏肃开出的价码，在他看来已是给足了张雅芝面子。
“苏总说得对，电懋如今在香江影坛的实力有目共睹，绝对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经纪人连连附和，“我再劝劝张雅芝，年轻人阅历浅，还没意识到这次机会的分量。”
这位经纪人倒是尽职尽责，生怕错失与电懋的合作良机：“商量妥当后我立刻给您回电，您看行吗？”
“静候佳音。”
苏肃对经纪人的态度颇为满意。
在他眼里，张雅芝不过是个矫情的小姑娘，与其周旋纯属浪费时间，直接对接经纪人反倒省心。
“谈成了？”
见苏肃含笑挂断电话，旁听的周星星迫不及待起身。
“ 不离十。”
苏肃胸有成竹。
“她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周星星大感意外。
先前朱国良洽谈时他也在场，张雅芝当时强硬得油盐不进。
“我和她经纪人谈的，对方承诺会做通工作。”
苏肃面色平静，眼底却掠过一丝愉悦。
“......那就好。”
周星星顿了顿，笑着应和。
电话另一端，张雅芝早已凑到经纪人跟前：“又是周星星那事儿？”
方才的通话内容让她瞬间猜到来龙去脉。
“你啊，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说了多少遍？”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分明是他们抠门！”
张雅芝不服气地顶嘴。
“抠门？你上部戏拍半年才挣二十万！”
经纪人瞪大眼睛，“论人气演技你都比不上梅艳方，可苏总开价五十万，比给梅艳方的还高！”
“这能比吗？以前合作的都是小公司！”
张雅芝强撑气势，实则底气不足，“等我到梅艳方的年纪，成就未必不如她！”
“你这辈子都达不到她的高度，演技靠天赋，你根本没那根弦。”
经纪人冷冷戳破幻想。
带过无数新人的经纪人深谙巨星定律——真正的天赋藏不住。
在她看来，张雅芝虽貌美如花，却缺乏巨星与生俱来的气场，充其量只能走影视歌多栖路线。
毕竟她的观众缘始终偏向男性市场。
“行，你说得对。”
张雅芝憋着火不敢发作。
“老实交代，非要九十万片酬是不是缺钱？”
经纪人罕见地厉声质问，“这剧本毫无难度，你要价这么高是想买巨额保险？”
“我没有......”
张雅芝被怼得脸色青白交加。
“那到底图什么？大 ，我实在想不通。”
经纪人眉头紧锁，她手下艺人众多，在张雅芝身上耗费这么多时间实在令人生气。”我早说过电懋现在多抢手，多少人挤破头想合作？机会送到眼前你还糟蹋，忘了自己是怎么熬出头的？
当初签下张雅芝纯粹是看她要养活弟妹可怜，一时心软。
对不起...我就是闹脾气...张雅芝攥着衣角，以前和周星星交往过，实在不想合作，才故意抬价...
我明白这次机会难得，但要和他共事...她声音发颤，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你以为自己有任性的资格？经纪人眼神陡然凌厉，谈恋爱？忘了艺人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那目光几乎要将人灼穿。
没人知道的...张雅芝慌忙解释，那时我刚拍广告，还没名气...
没名气就能胡来？规矩都当耳旁风？经纪人从未如此严厉。
张雅芝只能不停道歉。
罢了，既然没曝光过...经纪人神色稍缓，但记住，既然吃这碗饭，一言一行都要谨言慎行！
你以为抬价是赚了？简直是在透支前途！经纪人痛心疾首，这样得罪制片方，以后谁敢用你？
要珍惜每次机会！多露脸才能攒人气，有人气才有出路！
张雅芝羞愧低头：是我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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