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刚爬上窗台,顾浠便拎着公文包准备出门去律所。刚打开家门,就见快递小哥正站在楼道里核对地址,见她出来便笑着问:“请问是叶瑾希家吗?有她的快递。”顾浠点头报出叶瑾希的手机尾号,接过快递时指尖触到硬挺的纸张边缘。她回到玄关拆开包装,鲜红的录取通知书上“嘉南科技大学”几个烫金大字格外烫眼。顾浠欣慰地笑了笑,将通知书轻轻放在客厅茶几上,又仔细摆了个角度才转身出门,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另一边的纪家别墅里,阳光刚越过院墙,纪恒越还在卧室里睡得安稳。膝盖的隐痛让他翻了个身,眉头微蹙却没醒。门外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接连几声后,客房里的陈煦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嘟囔着“谁啊大清早的”,趿拉着拖鞋打开门。快递小哥递过一个印着大学logo的信封,陈煦阳签完字就随手扔在沙发上,洗了洗手回到房间又钻回被窝,头刚沾到枕头就打起了轻鼾,完全没留意信封上“纪恒越”三个字旁边,同样印着“嘉南科技大学”的校徽。
秦栀洛一家结束碧海屿的行程时,行李箱里装满了贝壳标本和当地特产。爸爸握着方向盘笑着说:“下一站星坠海湾,那里的森林可是出了名的天然氧吧。”车子沿着海岸线行驶,窗外的风景渐渐从沙滩变成连绵的青山,茂密的森林像一块巨大的绿绒毯铺在山间,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柏油路上洒下跳动的光斑。
刚进入星坠海湾景区,清新的草木气息便扑面而来。沿着木栈道走进森林,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两旁的参天古树枝干粗壮,藤蔓像绿色的绸带缠绕其间。秦栀洛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上的露珠,晶莹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芒。“栀洛快来看!”妈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跑过去才发现一棵老树下长满了野生蘑菇,白色的菌盖顶着细碎的泥土,旁边还开着紫色的小野花,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
穿过森林秘境,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蔚蓝的大海撞入眼帘,与碧海屿的温柔不同,星坠海湾的海水带着一种深邃的蓝,像被揉碎的星空沉在眼底。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浪花在阳光下变成细碎的金粉,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与松脂的清香。爸爸找了处背风的礁石滩,铺开野餐垫,妈妈从保温箱里拿出切好的水果:“这里的海水能见度特别高,等下我们去浮潜好不好?”
秦栀洛咬着草莓点头,眼睛却被远处的景象吸引。几只海鸥掠过海面,翅膀偶尔沾到浪花,远处的渔船像白色的剪影停在海面上,渔网被风吹得鼓鼓的。她脱掉凉鞋踩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从趾缝间溜走,带着阳光的温度。海浪退去时留下细碎的贝壳,她弯腰捡起一枚月牙形的白色贝壳,内侧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是大海偷偷藏起来的礼物。
午后的阳光变得热烈,他们租了艘小船驶向近海。船桨划开海水,留下两道白色的水痕,水下的珊瑚礁隐约可见,彩色的鱼群像流动的宝石穿梭其间。妈妈兴奋地举起相机拍照,爸爸则哼着小曲掌舵,秦栀洛趴在船边,看阳光透过海水在礁石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心里像被海风灌满了,轻盈又舒畅。
池念安的生物钟在清晨七点准时敲响,比闹钟还早了半小时。想到今天要考科目三,她从床上弹起来,对着镜子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餐桌上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煎蛋的边缘带着金黄的焦脆,牛奶冒着热气,爸爸坐在旁边看早报,见她过来便说:“今天天气好,适合考试,别紧张,按教练教的来。”
吃过早饭,池念安换上轻便的运动鞋和牛仔裤,反复检查了身份证和准考证才出门。驾校的班车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上车时看到几个熟悉的学员,大家互相打气,车厢里的紧张气氛中带着期待。到了考场,教练特意拉着她再讲了遍注意事项:“起步别忘打转向灯,变道多观察后视镜,靠边停车时找好30公分距离。”
中午在考场附近的餐馆休息时,池念安拿出手机刷题,指尖因为紧张有些发凉。江橙望发来消息:“我刚查了天气,下午没雨,加油!等你好消息。”她盯着屏幕笑了半天,连旁边的学员都打趣:“念安,男朋友加油比教练训话管用多了吧?”她红着脸摆手,心里却甜滋滋的。
下午两点,考试车缓缓驶出待考区。池念安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调整座椅、系安全带、踩离合挂挡,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可当语音播报“请开始直线行驶”时,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紧了紧,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的路牌,感觉车身好像在轻微晃动。“稳住,别慌。”她在心里默念,微调方向盘保持方向,直到听到“直线行驶结束”才悄悄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加减档、变道、通过路口都很顺利,直到靠边停车时,她因为紧张多打了半圈方向盘,车轮距离边线稍微近了些。语音播报成绩的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考试合格”四个字时,差点在车里蹦起来。考官摘下墨镜看了她一眼,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不错,小姑娘心理素质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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