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顾卿遥中午下班,站在公司楼下的树荫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纪恒越的电话。此时的纪恒越正在洗手间洗脸,手机放在洗漱台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卿遥”两个字。他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卿遥?”“恒越哥,”顾卿遥的声音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中午我能去你那待会儿吗?不会打扰你的。”纪恒越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她大概是心里有事。他没多问,爽快地答应:“来吧,我在家呢,正好准备做饭。”“谢谢恒越哥。”顾卿遥的声音轻快了些。
挂了电话,纪恒越刚洗漱完,陈煦阳就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谁啊?”他打了个哈欠问。“叶瑾希的妹妹,顾卿遥,待会儿过来。”纪恒越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客厅里散落的游戏手柄和零食袋,“赶紧收拾收拾,别让人看了笑话。”陈煦阳一听,瞬间清醒了大半,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哦豁,稀客啊。”他一边把零食往抽屉里塞,一边嘟囔,“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了?” 纪恒越没接话,转身进了厨房。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有新鲜的蔬菜和肉,足够做一顿简单的午饭了。刚系上围裙,门口就传来了门铃的声音。陈煦阳像兔子似的蹿过去开门,顾卿遥站在门口,低着头,看到开门的人是陈煦阳,下意识地喊了声:“恒越哥……”喊完才发现不对,她猛地抬起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陈煦阳连忙打圆场:“恒越在厨房做饭呢,先进来吧。”顾卿遥这才抬起头,小声说了句“谢谢”,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拘谨。陈煦阳在她旁边坐下,没话找话地聊起来:“最近教课忙吗?看你好像挺累的。”“还好,就那样。”顾卿遥勉强笑了笑。“我们恒越做饭可好吃了,今天算你有口福。”陈煦阳拍着胸脯说,“等会儿你可得多吃点。”
顾卿遥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天气说到最近的电影,气氛渐渐轻松了些。没过多久,纪恒越端着两菜一汤从厨房出来,放到餐桌上:“可以吃饭了。”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顾卿遥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他们走到餐桌旁坐下。吃饭的时候,纪恒越看她一直闷头扒饭,终于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来我这儿了?”顾卿遥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低声说:“就是不想回家,心里有点烦。”
纪恒越没再多问,只是笨拙地安慰道:“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别憋在心里,过来跟我们说说,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至少能让你好受点。”陈煦阳在一旁附和:“就是,别把自己憋坏了。你看我,天大的事睡一觉吃顿好的就过去了。”他说着,还做了个鬼脸,逗得顾卿遥笑了出来。看到她笑了,纪恒越和陈煦阳也松了口气。这顿饭就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吃完了。顾卿遥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该去上班了,谢谢你们的午饭。”“路上小心。”纪恒越送她到门口。顾卿遥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阳光洒在她身上,心里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
中午休息过后,江橙望坐在床上手里转着手串,脑海里却都是池念安的样子。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池念安发了条消息:“拍戏结束后,我带你去玩密室逃脱吧。”发完消息,他心里有些忐忑,怕池念安太累不想去。没想到没过几分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池念安回复道:“好啊!”看到这两个字,江橙望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止不住地咧着嘴。换好衣服就离开了家江橙望直接去了台球厅。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开了一桌,拿起球杆开始打球。他的球技不错,白球在他的操控下精准地撞击着目标球,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他打了几场,赢了不少,心情大好,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点,早点见到池念安。
池念安盯着手机屏幕上江橙望发来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好啊”两个字发送出去的瞬间,心里像揣了颗跳跳糖,甜意混着雀跃四处蔓延。化妆镜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化妆师正给她描眼线,笔尖刚触到眼睑,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线笔在眼角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小姑娘今天心情不错呀。”化妆师打趣道,拿起卸妆棉轻轻擦掉那道弧线,“这精神病院病人的妆可得严肃点,不然镜头里该出戏了。”池念安吐了吐舌头,收敛了笑意,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她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脑海里却全是江橙望的样子——他打球时微微蹙起的眉头,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还有上次在剧组门口等她时,逆着光站在车旁的身影。
下午的拍摄比想象中更耗体力。池念安饰演的病人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呆滞木讷,几场情绪爆发的戏下来,她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干得发疼。中场休息时,她赶紧摸出包里的润喉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又猛灌了几口温水,薄荷味的清凉顺着喉咙往下滑,才稍稍缓解了灼痛感。“念安,刚刚那场哭戏太绝了,眼泪说掉就掉。”同组的女演员递来一瓶矿泉水,“我要是导演,肯定给你加戏。”池念安接过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把自己代入进去了,想着要是真被困在这儿,见不到想见的人,肯定会崩溃的。”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江橙望发来了一张台球桌的照片,配文:“等你收工,随时待命。”照片里他的手搭在球杆上,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闪着光,那是上次她陪他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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