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简澜浅正在客厅的书桌前对着电脑赶插画稿,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妈妈杨潇发来的消息,说要回来住几天。简澜浅盯着屏幕上那行字,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两秒,随后只淡淡回复了一个“好”字,便继续埋头于画布上的光影勾勒,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下午两点左右,客厅里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简澜浅正专注地给插画里的猫咪添上最后一笔胡须,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她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那开门声与自己无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
杨潇提着行李箱走进房间,米色的风衣上还沾着些许室外的寒气。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女儿,灯光下,简澜浅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眼神紧紧锁在电脑屏幕上,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杨潇放轻了脚步,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片刻,直到简澜浅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才轻声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澜浅,晚饭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
简澜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手指还在鼠标上轻轻滑动,调整着画面的色调,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做你自己的晚饭就好,我点外卖。”杨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简澜浅的肩膀,那力道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随后便提着行李箱转身回了房间收拾行李。客厅里再次只剩下键盘敲击声,简澜浅直到将插画的细节全部完善,才关掉软件,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衣柜前挑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和深色牛仔裤换上,又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便拿起手机和钱包出了门。街上的风带着冬日的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简澜浅裹紧了衣领,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她路过一家老字号的糖炒栗子店,买了一袋热乎乎的栗子;又在旁边的小吃摊前停下,要了一份章鱼小丸子和一杯热乎的关东煮。期间,她还在手机上点了一份自己爱吃的日式豚骨拉面,备注了六点左右送达。
六点左右,简澜浅提着买好的小吃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杨潇从房间里走出来,大概是收拾完行李准备去厨房做饭。杨潇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去哪了?”简澜浅把小吃放在餐桌上,将袋子一一打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买吃的了,怎么?每件事情都要管我吗?”杨潇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平常工作忙,常年在国内和美国之间奔波,陪伴女儿的时间少得可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外卖小哥的敲门声。简澜浅起身开门,接过外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拆开包装便开始享用晚餐。杨潇这时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汤从厨房走出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母女二人面对面坐着,餐桌上只有各自吃饭的声音,没有一句交流,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简澜浅吃得很快,吃完后将外卖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穿上,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我出去一下。”她留下这句话,不等杨潇回应,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杨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神里满是无奈。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女儿之间的距离变得这么远,远到连好好说一句话都成了奢望。
简澜浅打车来到一家KTV,开了个小包间。点歌屏幕亮起,她熟练地点了几首自己常听的歌,又点了一些啤酒和水果拼盘。音乐响起,她拿起话筒,闭上眼睛,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融进歌声里。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激昂,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却并不显得冷清。她一边唱歌,一边时不时喝口啤酒,吃块水果,偶尔还会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在她的世界里,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简澜浅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她关掉点歌系统,收拾好东西走出包厢,准备打车回家。刚掏出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是杨潇打来的电话。简澜浅皱了皱眉,直接按了挂断键,将手机揣回兜里。她走到街角的奶茶店,买了一杯热乎的珍珠奶茶,然后在路边打了辆车。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简澜浅推开门,看到杨潇正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怒气。她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还在不停地给简澜浅打电话。杨潇看到简澜浅进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简澜浅面前,不等简澜浅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简澜浅的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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