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华峰的后山,是整片仙山灵气最浓郁之地。洞府外,千年古松挺拔如剑,枝叶交错间筛下斑驳光影,灵泉潺潺流淌,叮咚作响,氤氲的水汽中夹杂着草木与泥土的清新,静谧得能听见灵气流动的细微声响。易枫盘膝坐在洞府前的青石台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灵光,双目微闭,气息沉稳悠长。金仙境中期的修为已至瓶颈,他正借这后山灵脉之力,梳理体内大道符文,试图触摸更高层次的境界。自三日前与王婉儿举行婚礼后,他便一直在此闭关,未曾踏出后山半步。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色身影悄然映入眼帘。嫦娥身着素白仙裙,裙摆轻扫过青石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依旧是那般清冷出尘,眉眼如画,只是往日里平静无波的脸颊上,似乎凝着一层淡淡的冰霜,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柔和。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易枫身旁不远处的另一块青石上坐下,双手自然放在膝上,目光望向远方的云海,神色淡然,却始终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的寒气,仿佛将周遭的灵气都冻结了几分。易枫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却并未睁眼,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直到半个时辰后,他缓缓收功,金色灵光尽数内敛,才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嫦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怎么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吃醋了?”“吃醋?”嫦娥闻言,身形微微一怔,转过头看向易枫,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疑惑,“吃什么醋?”“自然是我和婉儿的婚礼。”易枫看着她故作不解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三日前我大婚,某人可是全程冷着一张脸,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嫦娥的脸颊微微一动,避开了易枫的目光,望向别处,声音轻细却坦诚:“说实话,不吃醋是假的。”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这些年与易枫生死与共,朝夕相处,那份灵魂层面的契合与羁绊,早已深入骨髓。她虽知晓易枫与王婉儿的婚礼不过是兑现承诺,并无男女之情,却看着易枫以丈夫的身份接纳另一个女子,心中终究还是泛起了酸涩。易枫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小女儿态,心中一暖,语气愈发温和,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既然吃醋了,那不如我也给你办一场婚礼?风风光光,让三界皆知你是我易枫的妻子,之后我们再生四五个孩子,凑成一个热闹的家,如何?”“你说什么呢!”嫦娥猛地转过头,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如同冰雪初融时的桃花,清冷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娇羞与嗔怪。她伸出手,轻轻捶了易枫一下,力道极轻,更像是撒娇而非责怪。“金仙境修士与仙娥结合,本就违背天道规则,更别提生儿育女了。”嫦娥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向往,“若是真如此,天庭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天兵天将源源不断地前来追捕,你以为玄华峰还能安宁吗?”她虽是仙娥,却因私吞长生药之事,早已是天庭的“叛逃者”,若再与易枫结为夫妻,诞下子嗣,无疑是罪加一等,到时候不仅是她,整个玄极门都会被卷入灭顶之灾。易枫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中畅快不已。这些年嫦娥始终清冷自持,极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这般娇羞的模样,让她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愈发动人。“我不过是玩笑罢了。”易枫笑着抬手,想要拂去她脸颊的红晕,手指却在触碰到她肌肤的前一刻停住,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晓其中的利害,不会让你陷入险境。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唯一的妻子,这场婚礼,不过是形式罢了。”嫦娥的手指微微一颤,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易枫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过来的温度,瞬间熨帖了她心中的酸涩与委屈。她抬眼看向易枫,眼中的冰霜早已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默契。“我明白。”嫦娥轻声道,“王婉儿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值得这份名分与守护。”易枫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有些话,无需多说,彼此心中都已明了。他握紧了嫦娥的手,两人并肩坐在青石台上,望着远方的云海,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温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画面唯美而和谐。与此同时,玄华峰的山门外,却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一身凛然正气。他身形挺拔,虽衣衫褴褛,却自有一股帝王气度,正是在南阳起兵反抗王莽,却因寡不敌众,兵败逃亡的刘秀。身后跟着数十名追随者,皆是面带风霜,衣衫破旧,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势,显然是历经了一番惨烈的厮杀与长途跋涉。“前面便是玄华峰了?”刘秀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日来,他率领义军与王莽的大军周旋,却因兵力悬殊,屡战屡败,身边的追随者也越来越少。听闻玄华峰上的玄极门祖师易枫真人神通广大,慈悲为怀,收留了数万流离失所的百姓,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他便带着残余的追随者,一路历经艰险,前来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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