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灯火还在佛山的夜空中残留着些许暖意,我和阿英回到林家别墅晚饭后,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聊天,气氛温馨融洽。茶几上还摆着没吃完的汤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然而,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我注意到老爸林建国不时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心事。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的动作,还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让我觉得今晚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
阿清,老妈李娜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同往日的郑重,时间还早,来书房一下,你爸有话想跟你聊聊。
我的心轻轻一跳,点了点头。阿英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闻言抬头冲我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看她的视频了。
书房在别墅的二楼,推开厚重的实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类商业管理和陶瓷艺术的书籍。红木书桌摆在窗前,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老爸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后,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那眼神里既有疼爱,又带着些许犹豫,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把门关上吧。老爸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我依言关上房门,偌大的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三人。老妈轻轻走到我身边,将手搭在我肩上,那力道带着安抚,也带着某种决心。她与老爸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阿清,老爸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看着我,你今年二十八岁了,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是时候知道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桌边缘那道熟悉的划痕——那是我七岁时不小心用玩具车划伤的。
我林建国和李娜,其实是你的养父母。老爸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二十八年来,我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记忆中,老爸手把手教我写毛笔字,老妈熬夜陪我做手工,他们参加我的每一次家长会,为我每一次生病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这些点点滴滴,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你的亲生父亲,叫邝南。老爸的声音带着追忆的悠远,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光,他是我的生死之交,我们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一起在农村长大,一起报名当兵,在同一个连队摸爬滚打,后来又一起退伍,一起去西双版纳当知青。那段日子很苦,但我们总是互相鼓励。
老妈的眼眶已经红了,她接过话头:最后,你们用所有的积蓄,创建了林氏陶瓷。
没错,老爸点点头,眼中闪着怀念的光,南哥是最有闯劲的那个,总是说要把我们的瓷砖卖到全世界去。他的脑子里永远有新的想法,带着我们一次次突破难关。
你的亲生母亲叫黄蓉,老妈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哼唱摇篮曲,是个很美的女人,聪明又温柔。她写得一手好字,还会画水墨画。记得有一次,她仅凭观察古瓷片上的纹样,就设计出了一整套青花瓷的图样,让我们的产品一炮而红。
老爸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二十五年前,他们为了拓展欧洲市场,把你托付给我们照看,然后一起去法国出差……那时候你还小,才三岁,抱着你妈妈的腿不让她走……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感觉浑身冰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椅子的扶手。
就在马赛,老爸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们离奇失踪了。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法国警方搜寻了整整三个月,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妈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握着我的手:那段日子,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每天都在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只能告诉你,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老爸站起身,走到书桌最底层那个总是上锁的抽屉前,用一直挂在钥匙串上的那把铜钥匙打开它,取出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那盒子我从小就见过了,老爸从来不许我碰,只说里面是重要文件。
按照我们当年的约定,老爸轻轻抚摸着盒子表面细腻的木纹,邝南和我各占林氏陶瓷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二十五年来,他那一半的分红,我一分未动,全部存在这里。
檀木盒子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本泛黄的相册、一些文件,还有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这是你父母年轻时的照片,老妈将最上面那本相册推到我面前,声音温柔,这是当年公司的股权协议书副本。而这张卡里,是二十五年来累计的分红,扣除税费后,目前是五十亿。
五十亿这个数字在我脑中嗡嗡作响。我看着那张黑色的卡片,感觉它重若千钧。这不是普通的银行卡,它承载着一段我完全不知道的过往,代表着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一切。
阿清,老爸走到我面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深沉而温暖,你永远是我林建国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这些,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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