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你被狼青军犬发现了以后,沈哥就调配了一种药物喷剂,不知道对那种家伙有没有用,出来的时候,沈哥给了我一瓶来,我们赶紧先喷几下,然后潜进去了更加要小心!”
两人贴着墙根慢慢地挪到西南角,小心翼翼的越过了壕沟以后。
正好看到,墙根处堆着半人高的碎砖石。
断指张刚要抬脚,阿九突然拽住他衣角:“张哥,小心,有血腥味。”
借着微弱的月光,断指张瞥见砖石缝隙里凝固的暗红血迹,还粘着几缕碎布。
他蹲下身,从血迹旁捡起半块发黑的馒头,这是用混合了木屑的杂粮做的,正是沪上百姓平日里吃的东西。
“这是沪上百姓常吃的粮,不知道是谁掉到这里的。”阿九声音发生了一点点颤抖。
断指张没接话,把馒头揣进兜里,踩着砖石慢慢往上爬。
墙顶的铁丝网滋滋冒着电火花,他从怀里掏出块浸透菜油的破布,小心翼翼垫在铁丝网上,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借力翻了过去。
落地时,断指张脚下一软。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麻袋,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他屏住呼吸凑近,刚掀开麻袋一角,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里面是凑近穿着囚服的胳膊,手腕上还套着铁镣。
“别看了!”断指张猛地捂住阿九的眼睛,可阿九还是瞥见了那骇人的一幕,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远处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断指张拽着阿九滚进旁边的草垛里躲着藏了起来。
一个穿白大褂的东洋人和两个扛枪的卫兵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从主厂房走出来。
中年人的脚上拖着沉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红的血印。
那个中年人看了一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自己可能是性命不保,心里发狠下,转身就想拿着手里的铁链,“狗日的,我和你拼了!”
说着手上的铁链,就向那个白大褂砸了过去,“八嘎!”那个白大褂试验员受到惊吓后,条件反射式的举起手中的注射器,狠狠扎进中年人脖颈。
那人大被注射药剂后,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四肢抽搐着瘫倒在地,不一会儿就没了生息。
“真是又浪费了一个试验品,这些“马路大”怎么不能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做实验呢,只有了解了人体的奥秘,我们大东洋才能更加强大呀!”
这个东洋实验人员神经兮兮的,一边用脚随意踩踏着脚下的尸体,一边还愤愤不平的大声咆哮着。
等他发泄完毕之后,挥一挥手说:“这个“马路大”身上有了败血病毒,就让军犬去吃了他,再仔细观察军犬有什么变化!”
跟随在实验员后面的卫兵们,拖着这具尸体走向厂房另一侧,那里隐约传来犬吠声,是军犬在啃食尸体。
阿九抓着断指张的手死死发抖,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人死后,连尸体都要拿去喂狗,真的是毫无人性,根本就没有把国人的性命当做人来对待。
断指张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云山说的话:“那些失踪的同志,恐怕都成了东洋人的实验品了。”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说公道社的宗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真是再适合不过了,这些畜生不能把再他们当做人来看待!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数着厂房门口的卫兵数量,观察着探照灯的规律,仔细的寻找此处防卫力量的漏洞。
“这个东南角岗哨半小时换一次人,”断指张在阿九耳边低语,“主厂房有两扇铁门,西侧那扇连着地下通道。”
他摸到怀里那半块馒头,触感硌得胸口生疼,“记住这些,下次有机会,咱们多带着炸药来。”
回程的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他们都在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陷入了不断的思考。
经过白天踩点的破庙时,阿九突然停下脚步,有点不甘心的说道:“张哥,你先回去基地跟沈大哥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我还想围着这个实验室的基地再转一下,看看能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断指张停下脚步,看着满脸坚毅的阿九,无奈的点点头说道:“阿九,你一个人要更加小心点,把沈老大配的药给带上,这次不要又让那个东洋人的狼青把你给抓了。”
阿九满脸的无奈又有点羞耻的说道:“哎呀!张哥,就只有那一次不小心受伤,就总是挂在嘴边,上次我只是大意了而已!”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断指张说完后就跟他挥挥手,直接身影就迈入了黑暗中。
黑色的天空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慢慢笼罩了整个城西。
阿九刚隐匿在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屋檐下,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远处那阴森的东洋人体实验场,现在那里面,正发生的一阵阵地骚乱,像是有什么人跑了出来一样。
东洋人的卫兵带着军犬,到处在搜索,分成了无数个小队,前不久还有军犬,从这山神庙中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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