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锦里的游客渐渐散去,“蜀韵老火锅” 也打烊了。陆七躲在对面的小巷里,看着店员们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老周一个人留在店里。
他等了十分钟,确认周围没人了,才悄悄溜到火锅店后门。后门没锁,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来老周的声音,像是在和谁说话,但语气很恭敬。
“今晚的精气够了吗?还要不要再留几个客人?” 老周的声音很沙哑。
“不用了…… 够了…… 明天再要……” 一个尖细的声音回答,像是老鼠叫,又像是小孩子的声音,透着一股邪气。
陆七的心跳得飞快,他轻轻推开门,躲在后门的阴影里,往里看。后厨的灯亮着,老周站在灶台前,对着一个黑色的陶罐说话 —— 那个陶罐正是白天他放在柜子里的那个,现在红布已经被揭开了,罐口冒着淡淡的黑烟。
“那…… 那东西什么时候能给我?” 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快了…… 等我再吸收点精气…… 就能帮你发财了……” 尖细的声音说。
原来老周是为了发财,和精怪合作了!陆七心里明白了。精怪利用老周的贪心,让他用 “祖传秘方” 为诱饵,吸引客人来店里,然后吸收客人的精气,而老周则得到生意火爆的回报。
他悄悄走进后厨,尽量不发出声音。后厨里很油腻,地上堆着没洗的碗碟,角落里有一个废弃的煤炉,上面放着几个破锅。老周背对着他,还在和陶罐说话,没发现他进来。
陆七的罗盘震动得越来越厉害,指针指向陶罐,罐口的黑烟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黑影 —— 那黑影很小,只有半米高,像是一只黄鼠狼,但又长着人的手,眼睛是红色的,透着一股贪婪的光。
“是黄鼠狼精!” 陆七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黄鼠狼,又名黄大仙,善迷惑人心,以精气为食,常附于店铺之中,操纵店主为其做事。”
就在这时,黄鼠狼精突然转过头,红色的眼睛盯着陆七:“有人!”
老周也猛地转过身,看到陆七,脸色大变:“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做什么。” 陆七握紧了口袋里的镇魂铜钱,“你为了发财,和精怪合作,吸客人的精气,不怕遭报应吗?”
老周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阴郁:“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黄大仙的交易,你少管闲事!” 他说着,抄起旁边的菜刀,就要朝陆七砍过来。
“别冲动。” 黄鼠狼精尖声说,“这个人身上有镇魂的东西,不好对付。” 它的身体渐渐变得清晰,露出了黄鼠狼的原形,但头还是人的样子,看起来很诡异。
陆七摸出镇魂铜钱,举在手里:“我警告你,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就用镇魂钱收了你!”
黄鼠狼精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它张开嘴,吐出一股黑烟,黑烟里带着一股腥气,飘向陆七。
陆七赶紧屏住呼吸,想起父亲笔记里的口诀,默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镇魂铜钱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黑烟碰到金光,就像遇到了烈火,瞬间消散了。
“怎么可能?” 黄鼠狼精吃了一惊,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老周也愣了一下,不敢再上前。
陆七趁机说:“老周,你醒醒吧!这东西是在利用你,吸完客人的精气,下一步就该吸你的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色阴郁,眼神浑浊,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你就会被它吸干精气而死!”
老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确实感觉越来越累,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黑影追着要精气。
“别听他的!” 黄鼠狼精尖声说,“我是在帮你发财!只要再吸一个月,你就能成为蓉城最有钱的人!” 它说着,又吐出一股黑烟,这次的黑烟更浓,直扑老周的脸。
老周的眼神又变得浑浊起来,举起菜刀朝陆七砍过来:“你别想破坏我的好事!”
陆七赶紧躲开,菜刀砍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他知道不能硬拼,老周被迷惑了,黄鼠狼精又有一定的道行,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彻底收服它们。
他环顾四周,看到角落里的煤炉,突然有了主意。他假装害怕,往后退,退到煤炉旁边,然后突然抓起一把煤灰,朝黄鼠狼精扔过去。
“啊!” 黄鼠狼精被煤灰迷了眼,发出一声尖叫,红色的眼睛里流出眼泪。
陆七趁机冲过去,一把抢过黑色的陶罐,摔在地上。陶罐 “啪” 地一声碎了,里面的黑烟瞬间散了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黄鼠狼影子,然后渐渐消失了。
“不!我的精气!” 黄鼠狼精发出一声哀嚎,身体变得越来越淡,“我不会放过你的!巫蛊传人会替我报仇的!” 说完,它就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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