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将巫九拖出封印殿山洞时,晨雾正顺着青城山的沟壑往下淌,像条冰冷的蛇,缠在他的脚踝上。巫九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死死盯着陆七的后背 ——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心里发毛。
“别瞪了,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 陆七停下脚步,蹲在巫九面前,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从蛇母谷回来,再带你去见守夜人联盟的人,清算你这些年的账。” 巫九猛地扭动身体,却被陆七按住肩膀,动弹不得。陆七从怀里摸出张防御符,贴在巫九的胸口 —— 这是他用父亲残卷里的法子画的,能暂时压制巫九身上的蛊虫气息,防止他用蛊虫求救。
他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和乱石遮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陆七将巫九推进去,用几块巨石堵住洞口,又在石头上贴了三道符文,才放心离开。走之前,他特意绕到山洞侧面,透过石缝看了眼 —— 巫九正蜷缩在角落里,像条受伤的野兽,眼神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陆七心里清楚,留着巫九是把双刃剑,可他还没从巫九嘴里问出父亲的具体下落,更没查清鱼凫遗迹里的机关,只能暂时将他囚禁在这里。
回到落梅村时,雾已经散了大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落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村民们站在村口,手里拿着锄头和镰刀,眼神里满是期待 —— 他们已经从张爷那里听说了封印殿的事,知道蛇母的封印暂时安全了,也知道陆七要去蛇母谷找鱼凫遗迹。
“陆七,你可算回来了!” 穿蓝色布衫的妇人快步迎上来,手里拿着件叠得整齐的粗布外套,“这是我男人以前的衣服,你穿着保暖,蛇母谷里冷得很。” 她身后的阿武和李伯也走过来,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烤得金黄的红薯和晒干的肉干:“这些是村里凑的干粮,蛇母谷里没东西吃,你带着路上垫肚子。”
陆七接过外套和布包,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发红。他想起刚到落梅村时,村民们眼神躲闪、充满警惕,而现在,他们却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这份信任,比任何力量都让他坚定。“谢谢大家,” 陆七深深鞠了一躬,“等我找到父亲,解开鱼凫遗迹的秘密,一定回来帮落梅村彻底摆脱蛇母教的阴影。”
张爷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递给陆七:“这里面是解蛊药,蛇母谷里蛊虫多,要是不小心被咬了,就用棉花蘸着药涂在伤口上,能暂时压制蛊毒。还有这个,” 他又掏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蛇母谷的简易地图,“这是我年轻时去蛇母谷采药画的,里面标了几个安全的落脚点,还有避开蛇群的小路,你拿着,能少走点弯路。”
陆七接过瓷瓶和地图,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他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心里满是感激 —— 张爷年轻时肯定在蛇母谷经历过危险,却还是把保命的地图给他,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村民们簇拥着陆七往村西头走,那里是去蛇母谷的必经之路。路过祠堂时,陆七特意停下脚步 —— 祠堂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祭坛已经被清理干净,之前破碎的蛊坛和青铜铃铛碎片被堆在角落里,阳光透过破窗照在祭坛上,驱散了之前的阴冷。他想起老者倒在暗卫镰刀下的场景,想起老者推他时说的 “你父亲还在等你”,心里一阵愧疚与坚定 —— 他一定不会辜负老者的牺牲,一定会找到父亲,守护好落梅村。
“陆七,该走了,再晚的话,蛇母谷的雾就该浓了。” 妇人提醒道,陆七点点头,最后看了眼落梅村 —— 红漆门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村民们站在村口,挥手送他离开,孩子们在旁边笑着打闹,这是他第一次在落梅村看到如此鲜活的场景,也是他想要守护的样子。
沿着村西头的小路往蛇母谷走,路边的草木越来越茂盛,偶尔能听到鸟鸣和虫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陆七按照张爷的地图,避开了几条布满蛇蜕的小路,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山涧,山涧里的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泛着光。地图上标注着,过了山涧,就是蛇母谷的入口。
他脱掉鞋子,踩着冰凉的河水往对岸走,水没过脚踝,冻得他脚趾发麻,却也让他更加清醒。过了山涧,前方的雾气突然浓了起来,比落梅村的雾还要浓,能见度不足三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蛇的味道。
陆七掏出张防御符,捏在手里,又点燃一根艾草绳,艾草的香味驱散了周围的腥气,也让他心里踏实了些。他按照地图的指引,在雾里慢慢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全是碎石和杂草,偶尔能看到地上的蛇蜕,有的比手臂还粗,看得人头皮发麻。
又走了一个小时,前方突然传来 “哗啦啦” 的声响,像是水流撞击石头的声音。陆七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 这是个巨大的山谷,山谷里满是雾气,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座古老的建筑,青灰色的屋顶在雾里若隐若现,正是鱼凫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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