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适时上前,为齐霄引见诸位族老。
齐霄一一见礼,言辞得当,既不卑不亢,又给足了面子,气氛十分融洽。
就在这寒暄之际,齐霄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几位女眷中的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正是当初在江宁府城,那个纵马撞死女童,又扔给他二两银子的钱慧娘!
此刻的钱慧娘,穿着一身华贵的襦裙,站在母亲身旁,脸上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神色,正偷偷打量着这位能让整个家族如此兴师动众迎接的年轻将军。
她显然完全没有认出,眼前这位气度不凡、被家族奉为上宾的“齐防御使”,就是去年那个被她视为蝼蚁、随意打发的“贱奴”。
齐霄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懒得点破,目光掠过她,未作丝毫停留。
钱慧娘见齐霄看向她,还以为是对她注目,脸上微微一红,避开了目光。
心中却更加好奇:“这齐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能让祖父和爹爹如此重视?连上次苏州通判家的三公子来,都没这么大阵仗……”
引见完毕,钱喻侧身伸手相邀:“齐将军一路辛苦,宴席已备好,请入内上座,我等边饮边谈!”
“钱公,诸位,请!” 齐霄含笑点头,在钱喻和几位族老的簇拥下,走向正厅。
钱悦稍稍落后半步,看着齐霄挺拔自信与族中长辈谈笑风生的背影,她知道,从齐霄踏入钱家大门的那一刻起,钱家的未来,或许就将与这位年轻的霸主,联系在一起了。
分宾主落座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家主钱喻竟执意要请齐霄坐主位,齐霄连忙起身,拱手固辞:“钱公万万不可!齐某是客,更是晚辈。今日乃家宴,岂有喧宾夺主之理?齐某在此已是叨扰,断不敢僭越。”
推让一番后,齐霄最终坐在了钱喻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而钱悦则被安排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一举动,既显示了钱家对齐霄的极度尊崇,也体现了齐霄知进退、懂礼数的一面。
宴会气氛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言谈甚欢。
借着酒意,钱喻看了一眼身旁端庄秀雅的女儿,又望向齐霄,将话题引向了核心。他举杯向齐霄示意:“齐将军,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公但讲无妨。”齐霄放下酒杯。
“小女悦儿,年方二八,虽不敢说才貌双全,却也知书达理。
老夫观将军雄才大略,乃当世英杰。若将军不弃,老夫愿将小女许配将军,结秦晋之好,共图大业。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钱喻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齐霄。
满座的目光也都聚焦过来。
钱悦闻言,脸颊微红,垂下眼帘,纤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齐霄迎向钱喻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身旁低首的钱悦,微微一笑,举杯道:“蒙钱公厚爱,悦小姐蕙质兰心,齐某倾慕已久。此乃齐某之幸,岂有不愿之理?”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好!哈哈哈!”钱喻大喜,满座族老也纷纷举杯道贺,气氛达到高潮。
按照礼数,接下来便是纳彩之仪。
众人都好奇,这位手握重兵的年轻霸主,会拿出何等惊人的聘礼?是金银珠宝,还是神兵利刃?
却见齐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羊脂白玉瓶,放在桌上。
“此乃齐某的聘礼,聊表心意。”
顿时,厅内安静了一瞬。众人面面相觑,就连钱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
一个玉瓶?虽说玉质极佳,但以钱家的豪富,什么珍宝玉器没见过?这份聘礼,似乎……太过轻简了?甚至有些不合常理。
“齐将军,这……是?”一位族老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疑惑。
齐霄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微微一笑,环视席间丰盛的菜肴,问道:“诸位觉得,今日宴席,酒菜滋味如何?”
众人不明所以,只得纷纷客套:“自然是极好的!”
“珍馐美馔,色香味俱全!”
坐在女眷席中的钱慧娘心直口快,加之对齐霄本就好奇,便接口道:“是啊,这道‘蟹粉狮子头’鲜得舌头都快掉下来了!厨房张师傅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齐霄看向她,点头笑道:“慧娘小姐说的是。不过,若我说,有办法让这同样的食材,鲜味再提三分,诸位可信?”
满座皆惊!鲜味再提三分?这怎么可能?
齐霄不再卖关子,对身旁的钱悦温言道:“悦儿,劳烦你请后厨主事的师傅来一趟,再取一份做‘蟹粉狮子头’的原料来。”
钱悦虽不解,但还是依言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后厨一位姓张的老厨师带着食材,有些忐忑地来到厅前。
齐霄拿起那个玉瓶,拔开塞子,将里面一些无色晶莹的粉末,倒出少许在一个小碟中,递给张师傅:“老师傅,待会儿你做那道狮子头时,在出锅前,将这粉末撒少许进去,搅拌均匀即可。”
张师傅将信将疑地接过碟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返回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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