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说得在理,看来慕兰人新一轮的攻势就要开始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偏偏让我们撞上了他们的先锋。”南陇侯低声自语,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我们几人听了,也都觉得这巧合实在太过蹊跷。
白衫老者沉声道:“世间巧合之事本就不少。眼下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此退回,等战事平息后再来寻宝。但慕兰人这次进攻恐怕要持续数年,下次能否再将诸位聚齐,可就难说了。”
“第二条路,莫非是要硬闯这风阵?风险未免太大。万一里面藏着几个同阶的法士,我们很难全身而退。难道不能设法绕过去吗?”邰夫人摇头表示反对。
“绕路恐怕来不及了。慕兰人既然出动,绝不会只有这一路先锋。不如我们隐匿身形,试着从侧翼穿插过去。只要不直接撞进风阵中心,应该还有机会。”老者沉吟片刻,郑重提议。
我们稍作商议,都觉得眼下只能如此——毕竟谁都不愿放弃近在眼前的机缘,去等数年后的未知变数。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场都是元婴修士,若修为不足,即便心动也只得黯然退回。
动身之前,众人纷纷放出传讯符向九国盟据点示警。虽未必能改变大局,总算尽了作为天南修士的一份心力。
随后我们十人收敛气息,隐匿身形,悄然向风阵侧翼迂回,试图从边缘悄然穿过。
因王蝉与燕如嫣修为尚浅,王天古特意撑起一道巨大光罩,将二人一同笼罩,随即在韩立眼前渐渐隐去身形。
韩立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冷笑——以他神识之强,王天古等人的行迹岂能真正瞒过他?
百里之距,转瞬即至。
灰蒙蒙的风沙如妖魔般自天际压来,尚未近身,一道道冲天风柱已呼啸而至。幸而我们事先偏离了风阵正面,仅有寥寥数股风柱从旁掠过,未成威胁。
这些风柱大的直径十余丈,小的也有数丈,足可藏纳数名法士。隐匿身形的韩立在如此近距离下,已用神识将内中情形探得清清楚楚。
我当即运转《玄冰诀》,周身泛起一层淡淡寒雾,在狂风中勉强稳住身形。
银月在神识中轻笑:“你这层寒雾也就堪堪自保,若真被风柱扫中,怕是连人带剑都要被卷上天!还好韩老魔暗中分了一丝气息护着你,不必过分紧张。”
我无奈回道:“总不能事事依赖韩兄。能多撑一分是一分,总不能真成了队伍里的累赘。再说这风阵诡异得很,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冒出几个法士?”
银月嘻嘻一笑:“放心,有韩老魔坐镇呢!他那神识敏锐得不像话,真有法士潜伏,早被他揪出来了。你啊,就当是来草原边上吹吹风,顺便看场热闹。”
我没好气地应道:“也就你这般心大!这风里夹着沙砾,刮在脸上生疼,哪是什么好风?再说若真出事,看戏的说不定先成了台上的炮灰——我可不想当那个倒霉鬼。”
眼看我们即将被漫天黄沙吞没,最前方的南陇侯突然神色一变,传音示警:“不好!小心侧方!”
韩立转首望去,脸色骤凝——一道直径百丈、通天彻地的巨大风柱竟横空卷来,直扑众人!
这般规模的风柱,内中施法者绝非寻常。难道我们行踪已露?
韩立深吸一口气,体内青竹蜂云剑隐隐嗡鸣。虽久闻慕兰法士之名,却未曾想会在如此险境中初次遭遇。
我们几人同样如临大敌,有人已暗扣法宝,灵光隐现。
然而那巨柱竟擦着众人呼啸而过,似未察觉隐匿的我们。南陇侯不由松了口气。
就在这瞬息之间,无边沙雾已铺天盖地笼罩而下。四周顿时昏黄黯淡,深沉的黄沙之色令人窒息。
“当心,这风沙有古怪,神识难以穿透,切勿走散。”南陇侯沉声提醒。
此刻若强行驱散沙雾虽非难事,却势必暴露行踪。众人只得在昏暗中屏息凝神,继续潜行。
我们在这昏黄风沙中飞遁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韩立却忽然身形一顿,悬停半空。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停下遁光。
“韩道友,为何停下?”邰夫人眉头微蹙,语带不满。
“诸位没察觉异常吗?”韩立面无表情。
“道友何出此言?”黝黑汉子闪至韩立身侧,面露诧异。
王天古与白衫老者对视一眼,脸上也浮现惊疑。
“我不说,有的道友也该有所察觉。”韩立神色凝重,“我们飞了这般久,竟未遇一名法士。难道他们全聚在风沙中心?且四周景致始终如一——这意味着什么,诸位应当明白。”
“有人暗中布下禁制!”黝黑汉子脸色骤变,目中精光四射,急向四周扫视。
“韩道友所言不差。”南陇侯沉声道,“我等行踪已露,对方正施法困阻。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我故作惊讶:“竟有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布下禁制?莫非是慕兰法士中的高手?这下可棘手了!”
王天古淡淡道:“慌什么?不过是些小伎俩。既然行踪已露,与其困守,不如主动破阵。南陇兄,你我联手先探探这禁制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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