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一闪,我与韩立已现于楼梯口。只见他诡谲一笑,点指黑色小山——那山竟瞬移至王天古等人头顶,轰然压下!
云姓老者与王天古惊怒交加,却无人敢硬接此峰之威,只得纷纷倒射闪避。
南陇侯趁势化作一道金虹直扑邰夫人!黄盾乍现,金芒暴涌,其余几人急忙催宝拦截,竟被南陇侯周身暴涨的金光生生抵住。此刻的南陇侯宛若金铸,数件古宝翻飞间力战群修不落下风。王天古等人心惊之余,再难分神他顾。
韩立召回黑色小山,目光落向那团翻涌的紫雾,面上掠过一丝厉色。他瞳孔蓝芒骤亮,凝望紫雾深处,整条手臂泛起黑光膨胀变形——一道黑红光片自掌中激射而出,瞬间斩透血雾!
凄厉惨叫自雾中传来时,韩立已在电弧中消失无踪。我心中明白,这一记阴魔斩虽未当场毙杀王蝉,却也必令其重创。若非忌惮王天古插手,韩立本可趁势追击,永绝后患。不过区区结丹修士,日后随手可灭,何必此刻涉险?
青光一闪,韩立已现于阁楼大门。途经大厅角落时,一道白光倏然没入其袖——正是银月所化白狐。
“主人,我……”
“噤声!”韩立疾掠而出,面沉如水,“脱险再议。”
我这才恍然,原来破禁之时,他早借灵光扰乱之机,暗将银月送入阁中。银月轻盈跃至我肩头,笑道:“方才可真是惊险!”
我长舒一口气:“总算逃出生天了。”
身后玉矶阁轰然爆裂!一轮丈许金阳自废墟中升起,其中人影模糊,赫然是施展秘术的南陇侯。我心中暗凛——那玉矶阁绝非寻常建筑,竟被南陇侯一击崩毁。这些元婴老怪拼命之时,果然个个不容小觑!
我们此刻已遁至来时的厅堂中央,望着弥合如初的墙壁,韩立屈指弹出一道青芒。碗口大的孔洞应声而现,却又在白光中瞬间复原。
正蹙眉思忖破壁之法,韩立忽地神色骤变,如鬼魅般倏然转身——数丈外,南陇侯悄无声息地立于金光之中,面色灰败,气息萎靡。
“起!”
韩立掐诀冷喝,除南陇侯正对那面墙壁外,蓝色晶壁再度浮现,将大厅入口彻底封死。
“道友竟能驱使太妙神禁?”南陇侯咒语骤停,面露惊喜。
“不过发挥原禁十之一二,撑不了多久。”韩立神色凝重,“南陇兄须在他们破禁前打开出路。”
南陇侯这才发现晶墙确比原先黯淡,当即甩出小旗没入墙壁,咒文再起。
此时晶墙后已传来霹雳巨响,蓝光剧颤间爆鸣不绝——王天古等人显然已破开古宝,正猛攻禁制!
韩立瞥了眼泛起白光的石壁,又望向摇曳的晶墙,略一沉吟便祭出灵兽袋。三色噬金虫汹涌而出,法诀催动间虫甲覆体。南陇侯见韩立施展虫甲术,面上讶色一闪而逝。此刻逃命要紧,自是无暇多问。
片刻之间,晶墙已闪烁欲碎。对面石壁轰然中分,在刺目白光中现出蜿蜒石阶。
南陇侯周身金虹乍现,瞬息遁入其中。
我们紧随其后,疾掠而出。
待我们遁走后,玉矶阁废墟前灵光闪动,现出王天古等人的身影。
王天古望着我们消失的方向,问道:“云兄,如今该当如何?”
云姓老者面色阴沉:“那姓韩的小子不足为虑,但南陇侯若逃出生天,我等后患无穷!”
邰夫人急问:“二位当初信誓旦旦,必能除去南陇侯,我等才答应联手。如今这般局面,又当如何收拾?”
黝黑修士亦面色铁青:“王道友、云道友,此事若不能妥善了结,我等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云姓老者语气稍缓:“不过南陇侯中了我的玄阴指,又强行催动秘术,此刻早已元气大伤。”
王天古仍有些担心:“可若被他逃回阗天城……”
云姓老者却道:“他撑不到那时。当务之急是先回去解救尤道友要紧。”他顿了顿,“以他元婴修为,应当还有救。我也担心小侄——方才韩立那记黑红光片,竟似魔血斩……”
王天古沉声道:“既无法追踪,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待南陇侯秘术失效,再追不迟。”
一行人当即折返玉矶阁废墟。只见燕如嫣手足无措地跪坐在地,王蝉俯卧一旁,生死不知。
“蝉儿伤在何处?”王天古声音冰寒,却仍维持镇定。
“夫君双腿……”燕如嫣面露焦灼。
王天古俯身检视,只见王蝉双膝以下齐断,断肢置于身侧,诡异的是竟无一丝血迹。
“血灵大法的护体血雾竟未能阻挡?”王天古眉头紧锁。
燕如嫣无奈道:“那秘术快得匪夷所思……夫君虽避过腰斩,双腿却……”
“为何不施续肢术?”
“试过数种,皆无效用。”燕如嫣秀眉紧蹙,“伤口处黑气萦绕不散,许是因此法术失效。”
王天古凝神细观,果见断口处黑气隐现,面色愈发阴沉。
接连施展雷遁术奔出百里后,韩立稍作停顿,辨明方向后换上血色披风,化作血光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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